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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跟童话里的白雪皇后说,“安琪啊,跳舞是件好玩的事儿,真可惜,你活着的时候,没和你跳过。如今,陪我跳舞的女孩儿,和我很相爱。和自己喜爱的人跳舞,好像是种插上了翅膀在飞的感觉。安琪,真抱歉,你活着的时候,我没让你享受到这种飞起来的乐趣。”
这般坦然的和安琪聊着,就像和存在于世间的某位亲人一样,冕良有时也会为此迷惘,不是很明白这样的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但他真的觉得,这样和安琪聊聊心事的境况,有点凄凉,但也温馨,还有点莫名其妙。
她死了,他活着。他爱了别的姑娘,她呢?她死了……哦,算了,这种事情不能回忆不能想。
冕良最近的心事,是能够感受到,他和远钧在相爱。没说出口的那种相爱。
他了解她对他的信任,对他的依赖还有她会对他任性,对他撒娇,对他无奈。可惜,她和他都没对对方说出该说的那句,很重要的话,为什么呢?
冕良认为,自己没说出来,是被磨光斗志,不敢再说。而远均,大概是在等他先开口吧?
问题是,谁知道他韩冕良开口说了,又会被她做什么错误解读呢?哗,说起来这是个大问题呢,不好解决。
钩子最近的漫画,都很搞怪。
有次她画了吃早餐的女孩儿,说,“天地悠悠过客匆匆早起做春梦,红尘啊滚滚,吃吃炒米粉……”
看那幅画的时候冕良正和骆韶青往仓库赶,当时就在车里笑喷了。
可是有一天的比较感性,钩子画了人群中微笑的少年,那少年依然清朗,穿着白衬衫。
钩子引用了海涅的诗,“你的心和大海一样,有潮汐也有风雨,并且在他的深处,蕴藏着许多明珠。”
能有这样的感受,相信已然深爱不疑。
冕良在一个寒冷而清新的早上,剪下这张画,粘帖好,备注,“相爱多美好。”
整个十二月,冕良都陪着远钧练舞,她可以跳很好了。
教练感慨,“不可思议,机器人也有这一天?”
而冕良则拥着远钧在音乐里如鱼般游弋,“听到没有,这段音乐,多棒,爱尔兰风笛的声音纯净的象水滴一样……”
在海上踩着波浪跳华尔兹的男女,转眼,将舞步踏到青云物流庆典那天。
傍晚,骆董的秘书老孙让冕良去美容店,接在那边化妆做头发的远钧。冕良去了,他不熟那家国际美容连锁机构,进去东张西望。
这家店全部深灰色设计,玻璃地面反射着柔和的灯光,前厅错落摆放几张黑色的椅子,倒是靠墙平排了条梅红色沙发。
一个象电影明星那样的美女独自坐在沙发上翻杂志,似乎在等人。她披了一身冕良无法判断质地,似丝非丝似纱非纱的素白礼服,妆有点浓,但绝对漂亮。长卷发,应该装了假睫毛吧?睫毛卷翘得惊人,显得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象洋娃娃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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