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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雙手合十,還算鎮靜:「請問我是哪裡得罪了您——」
「往裡走。」阿昌說完,命令孫見智也往裡走,一邊叮囑他弟弟,「阿武,這女的是警察,你小心點!別靠近她!」
腦子沒問題都能看出來她是警察吧?孫見智偏過腦袋打量這位阿武,他胸口布滿油漬,臉上、身上遍布舊不一的瘀傷。「你還是趕緊跑吧,警察馬上就來了。」她朝阿武使眼色。
阿武怔了一下,頓住了,似乎在做抉擇。
「阿武!快點後退!」阿昌發狠了,朝孫見智罵,「你背過身去,給我閉嘴!」
阿武以為是罵他,嚇得一哆嗦,眼裡冒出凶光,把老太太往房屋深處拖。老太太掙扎了幾下,喊叫起來,他抓著斧柄就往她頭上戳。孫見智連忙阻止:「別打了!她是人質,你打她幹什麼?!」
阿昌也呵斥他:「別打了!」
阿武才停了手,驕傲地望向他哥哥。老太太直往地上倒,似乎被嚇暈了。
孫見智被驅趕到雜物房,堵在牆角,背對著他們。老太太也被拖進來,死雞似的扔在地上。這房只有一扇窗,距離隔壁樓的外牆不足半米,警察幾乎沒可能降下來。
阿昌說:「你把自己綁起來。」
孫見智無語:「我自己怎麼綁?我綁了你信嗎?不如叫你弟把我綁起來。」
阿昌始終和她保持著幾米的距離。他心裡清楚,真要拼命,這些警察和他們這些亡命之徒的決心差不了多少。「阿武,去廚房把煤氣打開,煤氣管拔了。」他語氣冷冷的,吸了吸鼻子,聽起來像有哭腔。
阿武很為難:「媽說過,不能動煤氣管,煤氣管有毒。」
「快去!」阿昌大聲罵道。
阿武只得照做。阿昌面對孫見智向後退,一邊抓起沙發上的一個雙肩包:「阿武,快點!」
阿武帶哭腔的聲音傳出來:「我,我拔不出來管子……」
阿昌咬緊牙,滿腦門青筋暴起,撿起斧頭想掄向孫見智,還沒等扔出來,樓下傳來了警笛聲。他的臉色一下變得煞白,怔了片刻,很快眼神變得堅定。
阿武哭著往回跑:「哥,警察來了!」
「我知道,你下樓去,告訴他們有個警察和一個受傷的老太婆在我手裡,走的時候幫我把門鎖上。」
「我害怕。」阿武抹著淚,委屈道,「我想和你們待在一起。」
「怕什麼?!我死都不怕,你怕什麼?!」阿昌說。
「要不把這個阿姨帶出去吧?」孫見智想轉回頭看,「你們有一個人質就夠了。」
「把頭轉回去!」他話音剛落,孫見智只覺得頭一沉,看到一個陶瓷杯從自己腦袋上蹦出去摔碎,緊接著就是一陣劇痛,逼得她眼淚都刺了出來,反手摸後頸,摸下來滿手熱乎乎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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