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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提到月亮,更多時候會有感情投射,文學這麼一形容,又是聖潔又是光輝的;而月球是一種天體,有作用的,實實在在的東西,用直徑周長這麼一描述,聽起來很客觀中肯。不過我也就和你這麼說,往外說就像自以為是地抬槓。」
十二盞燈只剩一盞,江風夷和丁聞易的秉燭夜談比聚會時間更長,也更輕鬆,他們有時激烈辯論,最後總會回歸惺惺相惜。就在這一夜要圓滿結束時,江風夷想起一件事:「你今天為什麼沒告訴我艾良會來?我不喜歡她,她也不喜歡我。」
丁聞易笑了:「因為艾良不是什麼特殊的人,只是和他們一樣的朋友,所以我沒必要特地告訴你。」
江風夷故意做出跋扈的樣子,叉著腰不樂意。
丁聞易反問她:「你想我怎麼做?」
她理直氣壯說:「不知道!」
丁聞易說:「那你的好朋友孫見智也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她,我們這樣算扯平嗎?」
「孫見智怎麼你了?」
「我希望你能開始生活,跟過去和解,多關注自己。」丁聞易忽然又從桌上拿過酒,朝乾涸的杯子裡倒了一些,心虛似的。
江風夷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我和孫見智不只是事主和警察的關係,她是我朋友。」
丁聞易連悶了幾口酒:「我知道這麼說很奇怪,但是……你看孫見智的眼神很花痴,我會吃醋。」
「也就是說……」江風夷也起身倒酒,「你同意把你和艾良的關係,類比我對孫見智犯花痴的關係,是這樣的嗎?」
丁聞易忽然從背後攏住她的腰,把她往回摟。她跌坐在他懷抱里,酒撒了兩人一身。「就你牙尖嘴利。」他嗔著,咬一下她的耳垂。
她回頭吻他,雙唇在他長的胡茬上游移,含含糊糊道:「可是我不覺得我『以前的生活』需要改變……我一直在這裡,為什麼非要分『以前』和『未來』?」
丁聞易的身體僵了一下。
江風夷睜開眼,看到丁聞易也睜著眼,再接吻似乎很奇怪。
「我會和艾良保持距離,不管是精神還是肉體。」丁聞易說,「但她今天真的不是針對你,她是為她爸爸辦基金會的事拉攏關係。」
「我知道。」江風夷知道艾良有她的意圖,她只懊悔自己竟然沒有立即反擊。她反思自己以前不是這樣的人,現在卻變得自卑了。
「我也會和孫見智保持距離。」她補充道。
深夜,那盞銀色的蜂巢也熄滅了,臥室里一盞微燈默默地強撐著眼皮守夜。江風夷有些生床,睜著眼看浮動的窗簾影子。春日過半,夜也越來越暖,蓋著冬被覺得熱,掀開了又生冷,她翻來覆去睡不著。
丁聞易已經做過一場小夢,模模糊糊睜開眼:「怎麼了?」
「睡不著。」
他抱住她囈語:「……明天還要去玩呢。」
明天是周日,原本丁聞易約好了帶江風夷去見他兒時的好朋友,大家一起去度假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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