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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八班物理老师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头。人如其名,物理老师就是无理老师,脾气火暴,骂起人来蛮不讲理,直接大爷变皇帝赏你一顿皮带肉丝,并加封你为威武大门神,站在教室门口可供人人观赏。
作为物理困难户这位辛忱大爷平时没少挨罚,错题集就颇有困难户的风格——越改越错,错得一塌糊涂。
看着潦草随意的字迟川淡淡笑了下,最后帮他把知识点理出来,勾画出重难点,在草稿上写推理过程和做题步骤,并分析多种解法。
一理下来顺便把整个高一所有物理知识点理出来。迟川一直有个专门记笔记的本子,不过没写多少干脆把本子写完再睡。
整理时迟川会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摸摸看烫不烫,这样有点耽误时间,光给辛忱捂被子他就跑十多回,直到凌晨五六点才写完。
辛忱是被渴醒的,醒来时周身忽冷忽热,眼睛晕眩,口舌干涩,嘴唇毫无血色,脸色浮着变态的白,像只小病猫软趴趴窝在被窝里。
迟川立马现不对劲,二话不说下楼拿药,体温一量直接烧到三十九度,人都给烧傻了。
迷迷糊糊中辛忱只感觉头又重又涨,身体悬空好像被抱了起来,猛地惊醒本能地想挣脱,下秒就拉住迟川的手腕。
“乖乖的,冷就别乱动”
迟川打横抱紧怀里虚弱的人儿,轻轻拍拍他的后背,把他的手挂在自己脖子上,安慰:“抱紧哥哥,哥哥送你去诊所。”
辛忱感觉鼻塞,艰难地哼声:“……嗯”
人们一般是生小病都直接去诊所不去医院,离小区不远的悟道大街就有一家“张记诊所”
,迟川怕人难受打车七八分钟就到。
诊所不算大但生意格外的好,除了辛忱外,都是些生病烧小孩子和老人,打吊针区坐着好几个陪着家人看病的人。
周末,诊所里人有点多,医生一时忙不过来就迟川他们量体温先等一会儿。
诊所里充斥着一股浓郁的药味直让人胃里恶心难受,辛忱腋间夹着体温计,昏昏欲睡坐在椅子上胃里难受想吐,却不敢吐。
门外溜进来的风裹挟药味袭来,他又冷又难受,死撑着眼皮呆,一直没睡着。
想着,倏地,一件外套披在辛忱肩膀上,衣服里剩余的体温瞬间流转晕染开来,暖着颤抖的身体。
迟川脱了衣服盖在辛忱身上。
辛忱半睁着眼睛,只见迟川把他的拉链到最顶端只露出一颗迷糊的小脑袋,用自己的衣服把他裹好,然后坐挨近,手绕到后面揽着纤细的腰。
声带轻轻摩擦,沉冷微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困了?”
声音温柔,心疼。
“嗯”
辛忱头昏,眼睛睁不开只能点点头,不过他这点得比蜻蜓点水都不如,鼻音极重,无力得像蚊子轻哼。
迟川蹙眉,心疼地摸摸他的额头,把被弄松的衣服理好,轻轻把辛忱的头掰过来摁在自己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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