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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愉悦,闻霜的想法也始终未变,她仍旧更喜欢随时可以断掉的炮友关系。
闻霜亲眼见证父母的婚姻生活一日败过一日,明白爱情需要付出代价。
她妈妈的骨头是冷的,烧不温也烧不毁,无论对谁都是副冷情的模样。闻霜跟妈妈很像,区别在于她的骨头之上裹着层糖霜,但仍掩盖不了其本质。
她可以跟王牧池挤在隔间里拍傻乎乎的四宫格大头贴,也可以拉着他排队买甜得腻人的冰淇淋。闻霜清楚地明白一旦假期结束,王牧池就会离开这座城市,如同褪色的照片和融化的冰淇淋,成为她记忆里的一部分。
享受就好。
闻霜过往的人生里从未有过“享受”
二字,贯穿她人生的字词是“努力”
。
努力是苦的,连笔画都弯弯折折。单词古诗不熟,那就五点钟起来一遍遍抄一遍遍背。题不会解,那就厚着脸皮去问硬着头皮去解,一遍算不出就两遍,两遍算不出就三遍,直到弄懂为止。累了就拼会乐高,拼完继续题海战术。
她知道自己不是聪明的人,所以笨鸟先飞,勤能补拙。
吃了十多年努力的苦,难得遇到可以享受的事,为何要去拒绝?
至于王牧池会怎么想,闻霜不在乎,那是他的事。
游戏的退出键在各自手上,若是不愿继续下去,随时都可以选择退出。互惠互利的事,没必要去担心对方比自己吃亏。
照片一人一份,闻霜随意放进包里。
上车后,闻霜没报地址,出乎意料地问了句:“今天要做吗?”
王牧池闻言动作一愣,脸上闪过讶异,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虽说他们每次见面几乎都离不开那事,但都是氛围使然水到渠成,这样明晃晃地询问还是头一回。
“干嘛这副表情,炮友见面不就是为了那件事么?”
炮,友。
王牧池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几分,笑里含着几分咬牙切齿:“做,为什么不做。”
气再狠,王牧池也没忘了带闻霜去吃饭。
闻霜本就没吃午饭的习惯,再缺顿晚饭人就真瘦成纸片了。
再次踏足王牧池家,温暖舒缓的香味扑面而来,闻霜的疲惫稍稍缓解了些。
她低头换鞋,突然抬起头,好奇地盯着他的唇:“我下午就想问了,你今天是戴了舌钉吗?”
王牧池:“嗯,你要试一下吗?”
“试什么?”
王牧池没说话,抬起手去碰她的唇。
指尖压上柔软的唇瓣,闻霜呼吸一滞,明白了他的意思。她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点头,道:“好啊。”
反正也不差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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