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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桂舟指尖顫著，遲遲沒摁下字來。

張佑年冷哼一聲，拿起手機就要繼續開口，沈桂舟連忙擺手，在手機上打字，&1dquo;三年前跑的時候，摔壞了。”

張佑年聽著手機機械的男聲，眸間凜冽，嗤笑道：&1dquo;三年前，哦，扔完花瓶第二天啊，從二樓跳下來，你腿不壞誰壞。”

沈桂舟艱澀地咽了口唾沫，鬆開攥著張佑年的手，低著頭，微不可見地往後挪了半步。

&1dquo;過來。”張佑年出聲，沈桂舟一怔，甫一抬頭，才發覺張佑年是在對手機說話。

沈桂舟臉色愈發慘白了。

可是。

他不是按他的話交代清楚了嗎，為什麼還要過來？

不遠處停著的黑色奔馳靈活地轉了個彎，繞了半圈停在他們跟前。

&1dquo;上去。”張佑年冷聲。

沈桂舟仍怔在原地，錯愕地看著車，又看看張佑年，腦子繞地球半圈才反應過來——剛剛張佑年只是再給司機打電話，唬他而已。

簡直過分。

&1dquo;連車門都要我給你開嗎？”張佑年見他沒動靜，不耐煩催促。

沈桂舟只好壓下心頭這口氣，垂眸拉開了車門。

&1dquo;佑年，你不上車？”司機問。

&1dquo;老頭子那邊還有點事，你載他回他住的地方收拾東西先，不用顧及我。”

沈桂舟意外地瞟了張佑年一眼。

張佑年和他以外的人說話時格外正常，也許涉及他的部分會難聽了些，但也總好過同他說的那些話。

那些噁心得戳心窩的話，張佑年也大抵只會對他說了。

草草掃過一眼也被張佑年捕捉到了，他拉下臉來，沒好氣開口，&1dquo;做什麼，難道還要我再去一次你那破破爛爛的居民樓嗎，有地給我下腳嗎。”

別再惹怒他了。沈桂舟收回視線，端正坐好。

車子駛離醫院，張佑年陰沉著臉在原地滯了許久，抬起手機重撥打了電話。

&1dquo;喂，你什麼時候回來。”

&1dquo;我把他抓回來了，你也趕緊給我滾回來。”

&1dquo;靠你把沈時疏換回來了，心理醫生。”

第14章&1dquo;又不是第一次了”

汽車駛離醫院，街邊的景象跟著變，划過一大段的高矮房屋、樹林街景，車子開到有點兒堵塞的地方，停下來等紅燈。

這片距離目的地不遠，停在這個檔口，還能瞧見那條街里沸騰的火熱。

正值中午，許多飯店都66續續開了張，店內坐滿了人，抓著午間的空檔溜出來吃頓飯，斯斯文文一口一口送飯的，著急劃拉著手機使筷子扒拉飯的，還有被劇勾了魂半天不動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