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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凝虽被罚了禁足,但温庭春又未明说是在院子里禁足,还是在府里禁足。
她权当是在府里禁足了。
入夜她便去两个哥哥房里送药。结果被温阑逮着唠叨了半个时辰,说她不该不与他讲实话,不该去找温祁做那么荒唐的事。
好不容易结束,又被温祁逮着意味深长地睨了半個时辰。
她这位二哥哥向来精明,想必已经猜到那场儿戏般的上门捉婿是被她利用了。
但他不问,她是坚决不会说的。
回到房中已经比往日里就寝时辰晚了许多,菱兰早给她准备好沐浴的水,见天色有些晚,还趁着她沐浴的时间,去厨房给她端了宵夜。
不想温凝用完宵夜,一个人坐在棋盘前,还不欲歇息的模样。
菱兰不由地劝:“姑娘,虽说不能出门,消耗得确实少了些,可咱们也不能太晚歇息啊。”
温凝心不在焉地把弄着棋子,其实竖着耳朵在听院外的动静。
夜晚寂静,若是马车回来,她能听到轱辘声的。
听到菱兰这样劝她,萦绕了一整晚的烦闷攀爬到心头。
不是对菱兰的,而是对自己的。
虽然不愿承认,可她确确实实在等温庭春回来。明知温庭春即便回来,也不会来与她说今日琼林宴上生了什么。
她就是想知道一个结果。
倘若这辈子也和上辈子一样,那马上国公府就会有人去查王宥的身世,接着滴血验亲,认祖归宗。
再接着……
温凝给自己灌了一盏凉茶。
就算接下来是那场大火又如何?
她一个闺阁女子,能改变什么?
就算能改变什么,她好不容易和裴宥割清关系,难道要送上门去惹他怀疑?就因为那位夫人的两碗面一碗汤?
温凝气郁地扔掉棋子,翻身床上,闭眼睡觉。
不,她想一想上辈子最后那几年便觉得昏天暗地。好不容易重来一次,她不会允许那样的事情再生在自己身上,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可能。
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子,机缘巧合窥探一点天机而已,哪来能耐去救三个人的性命?
若那场大火在这辈子仍旧会生,那是他们的命中注定,她为何要去扰乱天命?
她不会管的。
温凝强迫自己睡着。
总归这一个月她都被禁足了,她一定老老实实呆在温府,足不出户。
她一定不会管的。
任何和裴宥沾上边的人、事,她都绝不涉足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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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闱已放榜,京城拥挤的人潮终于开始散去。只是琼林夜宴之后,一道隐秘的传闻在街头巷尾悄然酵。
容华长公主于琼林夜宴上对状元郎一见如故。
容华长公主近来频繁出入简陋的王宅,不是让内侍传唤,而是亲自登门。
容华长公主十九年前走失的世子,今年也该二十有一,与状元郎同岁。
容华长公主姿容昳丽,有人曾得见天颜,丰神俊朗地状元郎当真与她有几分相似。
莫非这位大胤开朝以来位六元及第的状元郎,竟是国公府多年前走失的世子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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