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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三秋忌惮道:“我之前以为他只是普通的申国人,十分敬佩他的才学,没想到他居然是申国的二王子。这样一看,他之前说的那些话实在野心昭昭,咱们最好不要跟他多来往。”
说完,他叹息一声:“申王有子如此,不愁国富民强啊。”
另一边,申劲发去胡姬肆痛饮一顿,直到傍晚才拎着酒瓶东倒西歪地回了住所。申王正在大堂祭拜玄鸟,申劲发忙将酒瓶一扔,端端正正朝玄鸟旗帜拜了三拜。申王睁开双眼,问:“如何?”
“四周都有眼睛,连儿臣去泡女人都跟着。”
申劲发眉头紧皱,“父王,咱们干嘛来这受窝囊气,还是尽快回去的好。”
“和约还未续订,如何能回去?”
申劲发忿然道:“连国何曾顾及和约?这些年他们多次冒犯边境,明摆着就是想打。”
“就算这样,只要和约还在,他们就不会打。”
“连国贪得无厌,他们现在不打只是在养精蓄锐,父王难道没有看到连国驻扎在金汤关的军队吗?”
“我看到了。”
申王道,“我还看到了连国的千里沃野,万里繁华。五百年前,连国只是天下百十小国中的一个,可自隆恩帝以来,连国积一百年之力,顺五百年之势,吞并东方诸国,越过横山,坐拥万顷疆土,巍然立于金汤关东,虎视向西。赤狄与我相抗百年,已被逐出瀚海,卫国是我岳丈,甘愿俯首,我申国土薄人稀,何能与之相抗?不如以退为进,把这头老虎引到参丛,这样既能保全宗室,也能让百姓免遭战火。”
“父王想将连国引到参丛,那当连国灭了参丛呢?恐怕就轮到我们了!”
申劲发急步上前,奋声道,“父王,西边诸国,我们国土最广,实力最强,要是咱们与参丛结盟,联合卫、沙,未必不能一战!连国连年征战,已是强弩之末,娄京城内歌舞升平,城外却饿殍遍野。庞相父子,贪婪好色,软弱无能。倘若我们能一战胜于前,美人财宝诱于后,必能吓住连国,十年不必担忧外患。到时候咱们抓住机会,休生养息,或许您就是下一个隆恩帝!”
申王厉声道:“申国、参丛能强过长明、仙鹤吗?独臂山能高过横山吗?一旦连国过了山口,苍羽就会像刺猬的肚子一样袒露在敌人面前!”
“那便迁都!迁到湲水,那进可攻退可守,还有肥沃的土地可以耕种。”
“荒唐。”
申王震怒道,“苍羽是玄鸟陨落之地,我申国皇室世代于此守卫神骨,怎可离开?”
“那就带着神骨一块走——”
“竖子休言!”
申王瞪着申劲发,转过身,高举双手向旗帜上的玄鸟跪拜,“天地间翱翔的精灵啊,雪山上永恒的神明,请原谅小儿的冒犯。我们从未忘记先人的誓言,我们将世世代代驻守在苍羽,守卫您的安宁”
申劲发死死瞪着申王,眼珠子几乎要凸出来了。他猛地扭过头,夺门而出。
阋墙
玉无忧回到家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汪叔在门口候着,看到他下车赶紧跑过去,低声汇报。
“侯爷,三公子今早又要了一百两银子。”
“又?”
玉无忧思忖道,“这是他第几次要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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