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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收拾了行李,準備啟程回臨陽,蘇硯本還有些擔心他的傷勢,可是眼看著他那副生龍活虎的樣子,她終於意識到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
這傢伙早就好了吧!根本是在裝吧!
這一路,風雨兼程、披星戴月,他們幾乎沒怎麼休息過,很快便到了臨陽。
抵達的那一天,陰雨綿綿,分明已經是盛夏,竟讓人覺得有一絲寒意。
陛下特意派了人在城門外迎接李無恙,是他的舅舅,國子監祭酒。
說好聽了是迎接,說難聽了根本就是找個人把他架進宮,蘇硯也終於知道陛下這麼急著把他召回臨陽的原因了——今天是鄭湘的生辰。
聽聞陛下準備了厚禮,想讓李無恙給送去。
怎麼看這都不是送個禮那麼簡單,李無恙說的沒錯,他和鄭湘的婚事果然只是暫緩,陛下還未死心。
所以,鄭湘的生辰,李無恙自然是不能缺席的。
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故意的,就連爾鶴也被一併拉去了。
按照那位國子監祭酒陳大人的說法——「鄭大人說,余姑娘和鄭姑娘自小一塊長大,交情非凡,這興許也是鄭姑娘在娘家過的最後一個生辰了,希望余姑娘能賞臉移步鄭府,當是為鄭姑娘提前送嫁了。」
爾鶴倒是欣然應允了,看起來平靜得很,似乎並不覺得這種邀約有何不妥,也像是完全沒聽明白陳大人那番話的言下之意。
倒是李無恙臉色頗為難看,按捺不住地道:「現在談送嫁是否早了點?不過就是個生辰罷了,爾鶴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
沒等他說完,陳大人便笑著打斷了他,「端王,陛下說了,不管什麼事都暫且先放一邊,眼下對最重要的便是鄭姑娘的生辰。」
李無恙張了張唇,還想繼續推脫。
「沒事的……」爾鶴搶先道:「湘湘生辰,我當然應該到場的。」
「還是余姑娘明事理……」陳大人轉了轉身,「那就趕緊走吧。」
李無恙抬了抬眸,看向面前的城門口。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得知陳大人在城外迎接時,他們便與蘇硯分開進了城。
她已經過了例行檢查,並沒有先行離開,而是身披蓑衣牽著馬立在城門裡頭直勾勾地看著他們。
顯然舅父方才那些話她也都聽到了,她臉色很不好看,以她的個性,那種不悅不會是為了她自己,而是為了爾鶴。
李無恙並不擔心她會莽撞地衝上前替爾鶴鳴不平,她那麼惜命,又怎會做這種毫無理智的事。
那就只能由他來拋開理智了……
他忽然舉步,朝著蘇硯所在的方向走去。
察覺到他的意圖後,她秀眉輕輕蹙了下,果斷轉身,牽著馬沒入雨簾。
「王爺……」生怕他干出什麼會讓局面變得更為複雜的事,爾鶴連忙喚了聲,輕輕提醒道:「該走了,湘湘正等著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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