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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发出的金光,也再一次闪起,只是却再无那般明亮,而是渐渐地由金色变为蓝色、紫色、青色、绿色、橙色、赤色七种颜色,最后也变成了血红色,与那双眼睛溶为一色。
就在此时,只听砰的一声,琥珀坠炸开,空中现出一团红色的烟雾,烟雾渐渐暗去,从中出现了一个俏丽女子,一身青色衣裳,身材纤瘦,除了小腹处微鼓外,胳膊腰腿都极是纤瘦,长得也是细眉秀目,在这黑暗中翩翩而来,在那红色眼睛光芒的照耀下,身上彷佛带了种妖异般的艳丽,竟有种动人心魄的、诡异的美丽。
只见她降落下来后,脸上仍带着迷茫之色,但也只在转瞬之间,看到眼前一切,只激动的浑身颤抖,一下子仆倒在地,和那黑衣道人并排跪在一起,带着哭腔而又细声细语地说道:“灵儿谢过二圣母救命之恩。”
只听那冷冷的声音道:“起来罢,先活动活动筋骨,我被困住的这么些年,手脚都有些不想动了。你被那坠子锁了千年,手脚也一定麻木了吧。”
“是。”
那女了应了一声,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九个响头,这才站了起来,又回头看了那黑衣道人一眼,却见他仍跪在地上,但也正回头望着她,眼里尽是期盼而热烈的目光。
那冷冷的声音又道:“灵儿,我来问你,你如何被那佛谒困在坠子里面的?三圣母呢?”
只听那灵儿又一次跪下,哭道:“属下无能,未能救出龟灵三圣母,苟且偷生至此,请二圣母恕罪。”
听她说到龟灵圣母之事,那冷冷的声音立刻变得高亢起来,道:“你说什么,龟灵师妹、龟灵师妹她怎么了?”
那灵儿哭道:“三圣母自诛仙战后,身负重伤,被佛门中人关在那灵山莲池中。我因藏在三圣母法身下,未被西天那帮和尚发现,能在暗中陪伴三圣母。只是三圣母她又不愿忍受那些和尚们无休止地劝她皈依佛门的骚扰,又听闻二圣母被佛祖击伤,不知所踪。于是对我言道,当今截教能否重生,其一线生机就在二圣母身上。她既然能逃出万仙阵,但却始终不见其踪,想来也必受了伤。此于是决定自废精气血灵,命我将她所炼真血吸净,来寻二圣母,助二圣母恢复法身,合二人之力,好重振圣教。我坚决不肯,再三劝三圣母再图别计。可她却道:‘她已被佛家至高法力击溃元神,法力全失,而且又被擒到此地,再无出头之力,想来无当师姐也定受重伤被困在某地,否则为何到现在还没有她的消息。与其在此受辱,不如将自己所存真血送出去,交与二圣母,合二人之力,助二圣母脱困,去寻教主,重振圣教。’但我仍是不肯,苦苦劝她道,‘就是我吸了她的精血,也不易从这灵山出去,还不如暂受一时之辱,以待东山再起。’但三圣母道,‘她已经给自己下了亡神咒,明日我吸也好,不吸也好,她自神消魄散,世上再无她灵魂。’她最后还叮嘱我,她的精血中含有她数万年的功力,要我吸食后须得守一宝物存之,否则以我的身躯,承受不住。”
听到此处,二圣母语气竟然变得沉缓起来,喃喃地道:“我早该想到了,三妹的一魂一魄都能找到我,她又怎会不来呢!哎!三妹,你又何必如此!”
说完她沉默了片刻才道,“灵儿,你继续说吧。”
灵儿拭了拭泪,继续道:“我见事已至此,不得不听从三圣母之命,强忍悲痛,待她元神尽时,吸走了她的精血,然后乘佛门人不备之机,潜入藏经阁,顺手偷食了三品莲台,以此来保存三圣母精血。我刚准备偷下灵山,前来寻二圣母,不料就在一棵松树下寻找下山之机时,不知被何人施法暗算,用一滴松脂困住我,此后我再无知觉。这一困就是千年,所幸天道垂怜,在此遇到圣母,得以脱困重生。”
说完俯在地上,痛哭不已。
那冷冷的声音更是急促地道:“我来问你,龟灵三圣母去后,她的壳呢?”
灵儿哭述道:“当时我急于脱身,吸完三品莲台后,便自那池中离开,隐身于一颗松树下,恰听降龙伏虎两罗汉闲言道,佛祖怪他们看护三圣母的看管不力,罚他们下凡,说是去找二圣母。佛祖还道,‘那龟灵死于西天,佛门难辞其咎,特着二人若是能用佛法说圣母皈依,并将龟灵灵壳交于无当圣母处置。’我本想暗中随他们一同找二圣母,不料想突然被人用一滴松脂将我困住,以后的事灵儿就不知道了。”
“原来如此,难怪那降龙伏虎那日来见我说法,见不能劝服我皈依佛门,便气鼓鼓地走来,临行前还道我若不知回头,有前车之鉴。哼,他们那点道行,就敢来对我说法,他们也配?想来他们见事不谐,索性没将龟灵之壳与我,他们也定从这壳中看出些不解之处,不但不敢给我,还用他们佛门的法术将此壳封印。可是,他们想不到龟灵师姐如此苦心造诣,她看透了佛门的伎俩,所以一方面托你去寻我,另一方面又将她所修炼的魂魄藏身于灵壳之中,千年之后,终于与我相见,助我脱困。”
灵儿听那声音自言自语,说起龟灵壳事,忙道:“二圣母,灵儿只知三圣母让我将她的精血送与圣母,可她老人家生前,并不知您在那里,不知老人家是如何脱身的?我这里有三圣母精血,若是寻得圣母之壳,再加上三圣母魂魄,她老人家还能,还能回得来吗?”
那声音长叹一声,道:“龟灵师姐所修之魂魄,仍是她们龟族特有之术,只能用来修身延寿,不同于那三魂七魄,是活不过来的。她临终之前,念念不忘之事,就是将我救出,她所修的泪魂血魄,所执也是此念。后来龟灵之壳被带到白马寺后,那龟灵血魂泪魄已知我被困于塔下,可却偏偏被那佛门秃驴们竟用咒语将血魂泪魄封印于壳中,无法与我相见。想来是天道也不忍见我教沉沦,最终龟灵的血魂泪魄还是从她的原壳中逸出,前来救我,我才得以恢复了一成功力。否则我焉能破那佛门禁箍,出塔到此。只可惜龟灵师姐,她宁愿魂消香散,也要助我脱困,恩师知晓后,肯定会伤心的。”
说到这里,那二圣母也泣不成声。
灵儿与那黑衣道人听了,均俯地放声大骂,过了好一会,那冷冷的声音似有一声长叹,顿了顿后,才再次响起,口气也温缓了许多,道:“自诛仙战后,我截教一败涂地,如今能有你等二人如此待我,不离不弃,实是难能可贵啊!金箍为了寻我,不惜自降身份,隐身凡世,一有我的消息,立即赶来效命。而你,又受到了这千年之困,还想着龟灵之嘱,你们又何罪之有。只可惜那龟灵师姐,可怜她啊!为了救我,重振圣教,不但舍身成仁,更硬生生地将魂魄分开,化为血泪,寄壳待我。龟灵师姐,我若不为你报仇,誓不苟活。”
那灵儿听了,伏地呜呜地哭了一会,才起身道:“二圣母,如今灵儿寻着二圣母,小的现在遵三圣母所托,来复法旨。求二圣母开恩,莫负了三圣母所盼,让小的完成三圣母之愿。”
又过了良久,才听道那冷冷的声音道:“也罢,龟灵师妹,如此你我姐妹合为一体,永在一起。金箍,一会与我送些血水,好助我服丸,记住,若是最后我出声,你就再取些小和尚的血,不用太多,三滴就可送与我。”
();() 那黑衣道人与灵儿听了,一起应是,语气中充满了希冀之盼。
那灵儿上前几天,将头一抬,一个深红色的血丸,被三朵小小的莲花簇拥着,自她口中飞出,旋转着一起直奔向那黄绿色眼睛下面,倏地不见,她微鼓的小腹也一下子变得平坦。
那黑衣道人金箍也走向前,如那灵儿一样运功作法,但自他口中飞出的却是一道血箭,直射入那直奔向那黄绿色眼睛下面。那里似有一个无底的深渊,接下了这一道也似源源不绝的血箭。
过了好一阵,黄绿色的眼睛一闭,旋又睁开,同时发出了一声闷哼,金箍见状,左袖一甩,金蝉右手腕处又飞出三滴鲜血,直飞入那那黄绿色眼睛下面。二人将这些事办完,又一同跪倒。但见金蝉的三滴鲜血一飞进去后,那一双黄绿色的眼睛忽地又闭上,整个洞中顿是黑暗无比,过了一柱香的功夫,一团红光从那双黄绿色的眼睛所在之处升起,整个洞中也被映的红红彤彤的。红光越来越亮,瞬间如白日般耀眼,然后又转瞬即逝,只留下一股白烟,烟雾过后,一个身形矮胖的中年女道人,已站在二人面前。二人见状,齐声说道:“恭喜二圣母恢复法身。”
那矮胖女道人点了点头,又从口中吐出了三朵莲花,这三朵莲花在她手中把玩了一会,随手扔在地上,这三朵莲花落在地上后,竟然慢慢地开始变大,直到变成两米大小的三座莲台,才不再变化。这女道人复又坐在中间的莲台之上,这才那冷冷地道:“我身重生,何喜之有、龟灵已逝,何悲之有。不过,灵儿,你这莲台得来,却甚是有助于我,若不是这三品莲台,我还不能将体力的佛家禁锢这么快驱除,龟灵之精血也不能这么快就与我本身精血合二为一。”
灵儿听了,又是高兴、又是心酸,道:“这必是三圣母之佑,才让我得以轻松得到这些莲台。”
二圣母听了,目光中精光闪动,过了片刻,才道:“不过,这莲台中,还有一股引力,不但将龟灵的精血吸的极牢,连我的精血,也要吸去,亏得之前解灵儿被囚时,用了这小和尚的血,给我提了醒。想不到这莲台对小和尚的血竟是异常喜欢,他的血一来,这莲台不但卸了那股引力,还连龟灵的血也一并吐出。看来这小和尚与我教能否重新复兴,有莫大关系。金箍,你先去把那小和尚唤醒,我来问问他,对了,喊荧娘们上来,先亮上灯,省得吓到这小和尚。”
黑衣道人领命快步而下。只见红光一闪,里面大亮,只见里面宽敞无比,似一个宽大的宫殿,一条甬道从上向下通到这里,道两旁各站着一队美丽少女,个个容色娇艳,每人手中持着一盏红色灯笼,照得殿中红彤彤的,殿四壁均是由长条大理一石砌成,上面分别挂着长明灯,现已是灯火透明,映着壁上用虚文画着日、月、鸟、龟、龙、虎、连壁、偃月等图案,显得是那么的诡异。
矮胖女道人起身坐在殿正中央一张又大又高的龙椅上。只见她头大口阔、满脸富态,身着一黄褐色道袍,身材矮胖、四肢精短,在宽大的龙椅上更显得大腹便便。飘忽不定的红光映射着她,显得容貌极是诡异,在她身后,灯光下依稀还有两个长方形箱子一样的东西,静静地卧大那里,溶入后面的黑暗中。
那矮胖女道人将手一挥,一股青气又吹向金蝉,金蝉发出了“哎呀”
一声,人已醒转。金蝉只觉得全身酥软,四肢无力,他依稀记得自己被官差追拿,又被一黑衣道人掠走,恍恍惚惚中不知身置何处,在迷迷糊糊中,他感到手腕一痛,努力睁开双眼,只觉得眼前红光闪耀,仿佛还依稀看见那“卍”
字形的黄光,但随即又失去知觉。不知过了多久,又被一股冷风吹醒。他用手揉了揉眼睛,猛觉灯光刺眼,忙用手遮眼,手腕上出了一个大包,虽不痛,但却有点痒。金蝉顾不得这些,勉强站起后,放眼打量四周,见自己所处地阴潮昏暗,又看到周围影像,心又一惊,扑通一声又是跌倒在地。这时只听得那女道人哈哈笑道:“小和尚莫怕。”
说着她将手一挥,一张椅子竟凭空出现,又似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将金蝉扶起,放在椅子上。
金蝉遭遇此难,心神不定,先念了几遍“阿弥陀佛”
,又诵了一段刚学的“大悲咒”
,心神才定,勉强对那女道人道:“老人家,我这是在那里,这是什么地方?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那怪道人哈哈笑了两声,但听起来却是那么的冰冷,而且声音闷沉,震得人耳鼓发聋,只听她道:“小和尚,你不记得有官差捉你吗?是我派人将你救来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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