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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找四阿哥，宮裡的消息確實不易打聽。

「找他？老爺認作他了？」覺羅氏尋思道，「這樣看來，四阿哥是不錯，倒比那兩個都強些。就是不知道寶珠什麼意思。」

想起寶珠以前的種種話語，覺羅氏也知道自己閨女對誰也沒意思。

「阿瑪，真要這樣便和四阿哥便綁在一條道上了。」星禪一旁說道。

「如今這情形，想再全身而退也難，我對皇上忠心可鑑，但憑主子吩咐吧。你額娘說的倒有幾分理，四阿哥確實不錯。不如給寶珠兒選個最好的。」費揚古略忖量，又道：「佟家那邊我再去打聽打聽看。」

不過怎麼著也要先給寶珠兒傳個信，讓她在宮裡安心為是。而一個外臣想在皇宮裡傳個消息，那也是不容易的事。

好在費揚古任內務府總管多年，如今又有噶祿在任，也可以行個方便。縱是如此，也不是多簡單的事。想了法子這才讓小太監給寶珠遞了句話。

寶珠接到這個消息，知道自己這是招了皇上的眼了，行事越發小心起來。古人說敏行納言，寶珠一言一行都透著小心。

好在她現在只是「預備役」人員，不用在皇帝面前露臉兒，每天只埋頭學規矩，學各種技能。幸虧以前寶珠在家裡也學過一些，倒是沒有多麼吃力。

只是這皇宮裡規矩多，單是研墨，寶珠就學了好幾天。朝硯台里注多少水，墨的濃淡如何，楷書用墨怎樣，行書用墨怎樣，就連這拿墨的姿勢都有講究，寶珠倒是開了眼界。

能在乾清宮裡呆的都是眼明心亮的，知道寶珠的身份，再有聽到一點半點消息的，也沒有人為難寶珠。更沒有人真把寶珠當宮女看待，這位姑娘來頭可不小，保不齊以後會怎樣呢。

乾清宮裡的幾個大宮女都是宮裡的老人，寶珠這些小宮女們都要尊稱一聲姑姑。其中有一位葉姑姑和寶珠頗為投緣，平時也多有照顧。這葉姑姑有烹茶的絕活，皇帝都贊過她。這宮裡茶藝貴妃屬第一，葉姑姑便是第二了。

葉姑姑見寶珠對茶藝有興，便時常指點幾句。寶珠人聰明，學得也仔細。很快葉姑姑就夸寶珠勝於自己了，寶珠知道這是故意夸自己，樂呵呵地謝葉姑姑指點。

這天，寶珠泡好一壺茶，便笑說要借花獻佛敬各位一杯。幾位當值的宮女、公公都得了一杯。眾人喝過茶都贊聲好。恰好梁九功也在，寶珠也奉了一杯給他。

梁九功素是個眼亮的，對寶珠也向來客氣，如今也樂得捧個場。

一杯茶喝下去，梁九功只覺得齒頰留香，神清氣爽，不由也贊一句：「寶珠姑娘，好茶好茶！」

「梁總管您真是客氣了，管我叫寶珠就好。」寶珠對這位太監總管更是客氣。又對眾人說道：「各位都贊茶好喝，那寶珠就當真了。謝謝誇獎。」說罷還福了福身子。眾人都笑說一聲當得當得，這茶確實好喝。

第18章阿哥召見

可巧過了幾日，葉姑姑不當值時去了寧壽宮裡，而皇帝要正要茶喝，梁九功便讓寶珠沏了茶給送了上去。

皇上喝過茶，便覺出不同來，問梁九功：「今兒烹茶的不是葉秋？」

梁九功心道，主子爺的嘴真刁，這都嘗得出來。忙回：「不是。主子不喜歡？奴才馬上換。」

朕也沒說不好吧，這麼好的茶，換什麼換。「不用了。」康熙擺擺手。

「嗻。」梁九功躬身道。少傾又說道：「是寶珠姑娘煎的茶。」

「哦？帶她上來。」

得，皇帝一句話，當了多日預備役的寶珠還沒上崗呢，提前面聖了。

怎麼有些醜媳婦要見公婆的感覺呢。

呸呸呸，這是什麼亂比喻！

進得殿來，寶珠按下緊張規規矩矩地跪地行禮道：「奴婢寶珠叩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聲音清脆，如鶯啼婉轉。康熙聽得聲來，抬頭看，便見一個秀氣俏麗的小丫頭盈盈下拜。

「費揚古家的？」皇帝問道。

寶珠知道自己這是招了眼在皇帝面前掛了號，忙回：「正是奴婢。」

「茶不錯。起來吧。」

咦，皇帝好像也沒生氣。寶珠趕忙謝恩起身。寶珠微微抬頭，只見皇帝正伏在案前拿著毛筆寫東西，這還是寶珠第一回見這個傳說中的康熙大帝。見皇上沒怎麼看自己，寶珠趁機打量了一下皇帝。

康熙皇帝一身明黃常服，保養得當，看不出四十多的年紀，可以算得上是一個帥了。怪不得後世那麼多小說里，清穿女都要和康熙來上一段生死戀情呢。寶珠心中胡亂想著，倒也不敢造次，忙又低頭斂神聽皇上再問什麼。畢竟前世那些都是看小說中，如今自己可是真正站在皇帝面前，一不小心命就會玩完呢。

「是葉姑姑教得寶珠。」寶珠聽皇上說茶好，也不居功忙回道。

「哦，葉秋教出來的，你這是青出於藍了。」康熙竟也贊了一句，「宮裡制茶貴妃當得第一，你有空讓貴妃教你一二。」

皇帝聲音平淡，聽不出喜怒。

聽皇帝提起佟貴妃，寶珠忙回道：「寶珠有幸得貴妃娘娘教誨，受益匪淺。」

康熙見寶珠落落大方進退有據，不由也心說一句費揚古把閨女養得好，難怪老四那麼上心。又想起前些日子貴妃跟自己說，要是小格格還在怕和寶珠差不多大了。皇帝一時心中一軟，揮手道：「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