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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的奶娘便求情道:「不是我們不管,實是方才人太多,密密麻麻箍得鐵桶一般,哪裡過得去?況且,我看哥兒和姐兒的時候,你們並不曾跌倒,這也是沒法,才到此處等哥兒和姐兒的。」
奶娘說的也確實是實情。方才那人擠人的程度,便是身上有功夫,也是擠不進去的。
丫鬟早就上去攙扶桓珍珠,只聽桓珍珠冷哼一聲:「若今夜我們死在這燈市街,你們也敢拿這樣的話去太太、老爺跟前糊弄嗎?服侍我們,保證我們的安危,才是你們的要職責,你們倒好,自己先跑出來了,留下主子孤身涉險嗎?」
「姑娘受驚了。原是我們做奴才的不是。如今姑娘腿上有傷,又受了驚嚇,還是先上馬車為宜。」桓珍珠的奶娘低眉順眼,不顧小姐的冷嘲熱諷,仗著自己多年的老臉上前扶著小姐道。
一路上桓珍珠和桓預姐弟臉色冷沉,下人們都不敢說話。
與眾人匯合後,兩姐弟一前一後上了馬車。
此刻,桓預見馬車上不僅要多個發了病的桓顥,還要擠進來一個桓玉珠,恐懼、憤怒和委屈不由得齊上心頭。
「顥二哥今晚原本就不在我們來的人之列,」桓預堵在馬車門邊,仗著桓顥此時發病人事不知,便口出惡言,「他若是來,二太太必會單獨給他安排馬車。三妹妹如今也上了學,難道還不明白,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嗎?還不快下去?」
「預四郎,」一旁的桓頌捏緊了拳頭,「休要再胡鬧!你若不高興與二郎同乘一輛馬車,你便自己騎馬罷。」
桓預捏著自己還疼的手,怔住了,桓頌是桓國公府的嫡長子,將來繼承爵位的人,自己畢竟只是三房的庶子,哪裡敢得罪他?
「頌大哥哥,」桓預舉起自己的手,可憐兮兮,「可我的手受傷了,騎不得馬。」
「既如此,你待在馬車上,我來騎馬。」桓頌聲氣緩和了些,手一揮,儼然有了嫡長子的威嚴,「還不快讓二郎和三妹妹上去?」
桓預矮身往前走了兩步,「這邊太擠了,我還是去和我姐姐擠一輛馬車罷。」
說著從另一邊跳下了馬車,連馬凳都沒用,震得他腳踝一疼,但他也只得忍著,一瘸一拐地走到前一輛馬車旁,踩著馬凳上去了。
玉珠和桓顥上了馬車。
桓項看著眉眼半垂,木頭似的桓顥,捏著手指陷入進退兩難的處境。
謝夫人反覆叮囑過兒子,叫他不要接近發病的桓顥,否則,一旦被他身上的邪祟盯上,一輩子就毀了。
可他眼看著三妹妹抱著無知無覺的桓顥,想起自己今晚和三妹妹的約定,以後都要保護她,他又覺得自己不能丟下三妹妹一個人在馬車上不管。
上去,可能會被傳染怪病,不去,三妹妹可能會有危險。
該怎麼辦?
一旁的奶娘勸道:「大郎,不如,你也去妹妹的馬車上坐著罷,顥二郎生病了,本就需要更多的,人多了,反而不好。」
桓項自然知道,奶娘這是在給他台階下。
桓寶珠也拉著哥哥的手,「走罷,哥哥,咱們坐前面的馬車。」
玉珠心下瞭然,沒人打擾她和桓顥更好,便抿唇笑道:「三哥哥,你快去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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