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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第1页）

他拉了好几下，梁听玉才回过神来似的，点头道：“你想去的话，我当然乐意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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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室就在博物馆的后部，只有展馆中一个展览区的面积那么大，却罗列着更多精心制作中的标本。

几个提前查过攻略的游客轻而易举地找到这个地方，尝试着做一些蝴蝶或者甲虫的标本。房间中央的中年男人头发花白，原本犀利的目光已经被厚重的眼镜镜片扭曲变形，倒也成了堪称慈祥的模样。他在几桌客人之间踱步，不时弯腰指点一下他们的步骤。

虞夏拉着梁听玉坐下，对李赫报以感激的微笑，视野里却有什么东西一晃而过。

眼睫颤了一下，他借着揉眼睛的动作飞快朝那个角落看去，一串躺在地板上的黑色铁链正被缓缓地拖动到墙后。他眼瞳迅速收紧，整个人像炸了毛的猫，险些连背脊都拱了起来。

一时间，整个工作室在他眼中都变得诡异起来。墙壁上挂着的装饰是一颗生长出羊角的人类头颅，柜子上摆的瓶子里有一枚来源不明的内脏。他凝神细嗅，空气中除了淡淡的腥气和防腐剂味道，也能捕捉到些许血液的气味。

“你想做小蝴蝶还是独角仙？我们还有一些鱼类和爬行动物的鳞片……”

“李赫。”

李逐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别让顾客做鳞片，容易划伤手。”

他的面部苍老而布满操劳过度的皱纹，但虞夏还是眼尖地发现他朝某个方向动作细微地扯了下嘴角。

目光追过去，正是刚才出现会动的锁链的角落。现在那里空空如也，地板上残留些许反光液体。

他看向梁听玉，对方显然也发觉了这里的不对劲，目光示意了一下那个方向。随后，男人自如地道：“老先生说得对，我们第一次做，可不能给你们添麻烦。我们做一只蝴蝶吧，放在家里当摆件正好。”

“也好，昆虫类的制作起来简单也适合摆放。”

李赫拿来一只色泽明亮的塞浦路斯闪蝶，“有些客人想做高难度的剥制或者浸制，我们基本都会劝阻一下，一来是难度太大不适合新手，二来……”

“太恐怖么？”

虞夏随口开了个玩笑。

李赫轻笑起来，抬手指向周围的瓶瓶罐罐，“确实。看着跟活物一样，万一起夜碰到了，吓晕都是有可能的。”

“死物罢了。”

梁听玉没跟着笑，但面上依旧维持着风度。他今天穿得随意，没了平日里处理公务时那凌人的气质，倒也完美融入了路人群体。

加上虞夏不知从哪弄来的抑制贴，像创可贴那样贴在腺体上就能最大程度地柔化信息素的味道，社交起来方便多了。

李赫今天似乎心情很好，一面教虞夏用大头针固定闪蝶的翅膀和触须，一面压低声音和梁听玉闲聊。在他眼里，这很明显就是一个事业有成的中产阶级陪着他的小宝贝来做diy。

掌上明珠靠哄，成熟男性靠聊，生意就是这样做成的。

“其实还有一点，我姐姐提过的，她是个灵媒”

李赫悄声说，“有些活物制成的标本磁场不好，放在家里、特别是卧室或者洗手间那种地方，屋子的主人容易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