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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夫是不是说过,少管闲事?!不听劝就算了,可我的侠女殿下,你管闲事之前,至少把自己照顾好吧!”
这人好凶。小女娘委屈巴巴的瞪他,看得人瞬间又没了脾气。
李挽好无奈的长叹一口气,有什么办法,谁让他摊上了这样一位爱闹腾的侠女呢。
他撑开温热的巾帕覆盖在侧腰上,指骨压着轻轻按捏,
“自己是逞口舌之快了,累为夫来替你收拾,丢不丢人,嗯?”
纤指捻起巾帕在她腰间“惩罚”
似的轻轻一拧,那再熟悉不过的、令人讨厌的轻慢语气吹在耳边,陆蔓更想哭了。
李挽眼见着一大颗泪珠儿挂上了小女娘的眼角,分明是他把人说哭的,现在又自个儿心疼起来。
又叹又笑,好无奈的分出一只手搂住玉颈,将人揽在肩上,
“好了好了,没事儿没事儿,吃一堑长一智。此番夫人认清了这些人的嘴脸,以后千万记得,遇事要先保护好自己。”
陆蔓知道李挽是好心,也知道他教育的都是对的,但她就是倔着不想承认,
“我阿父明辨是非,我桐妹妹体贴可人,你就是危言耸听。”
她摇头拂开颈畔那恼人的手掌,气哼哼的侧过脸不看他,嘴里又嘀咕着,
“还有纪家,纪大将军忠心,纪五娘子直爽,他们不可能冒领军功,我阿父不可能骗我,你就是,就是危言耸听。”
李挽被这小女娘气得说不出话,
“是是是,我又危言耸听了。”
“本来就是。天下乌鸦一般黑!”
陆蔓嘀嘀咕咕。
李挽没功夫陪t她胡闹。
巾帕擦拭到最重的那道压伤,血肉模糊,根本无处落手。他颤着心肝儿,全副身心都专注在手间,连呼吸都变得小心克制。
一时间,彼此无话,周遭静谧下来。
陆蔓渐渐冷静。其实他们彼此心里都清楚,纪家冒领军功这件事是真的,而李挽的所作所为,是对的。
包括白瑞生,包括鹿苑起义,包括对陆蔓对小果儿的利用,甚至她穿越来之前李挽的种种谋划,虽然不想承认,但可能都是对的。
纪家之厚颜无耻,之凶险,就像李挽说的,不下一盘大棋的话,很难根除。
思绪翻飞时,腰间的巾帕极耐心的清洗过伤口,将脏物烂皮一点点擦去;
是有一些疼的,但李挽腕上一直绷着力道,手又稳又轻,陆蔓哼哼唧唧着,不知不觉,便已擦拭干净。
她轻吐口气,趁李挽净手取药,闷闷开口,
“李挽,”
她带着懵懂的鼻音问他,
“你打算怎么办?”
李挽搅水的手一顿,他知道陆蔓问的是纪家,他知道她指的不只是如何处置眼前谋逆一事,更是如何对付整个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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