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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小果儿玩心渐起,掏出一只金环,说是自己的拿手好戏,要表演给陆蔓看。
便见他脚踩金环当滑轮,双手捧着木碗,帮陆蔓把粥送给腿脚不便的街坊邻居;
又见他将金环抛入空中,提着水壶跃入,落下时茶水正好灌进某位郎君手中的茶盏里。
一时间,过来领粥的街坊邻居有的吃有的看,热闹极了。
时间飞逝,再抬头时,已是日暮,陆蔓和薛望清这才停下手里的工作。
陆蔓整理残余时,薛望清去街上买回小菜。
两人燃起车头的一盏清灯,就着剩下的甜粥,坐在白塔底座上用起晚饭。
忙碌一下午,陆蔓饥肠辘辘,早已记不得自己的王妃身份,随意裹起纱裙大袖,呼哧呼哧闷头喝粥,喝得额面上的碎发乱蓬蓬的。
喝得心满意足,她抹了把小嘴,笑t眯眯的道了句,
“方才我向菩萨祈祷过了,薛郎发诚心善心,菩萨一定会保佑令堂福泽绵延。”
薛望清深深看她一眼,没说什么,转头拼命扒拉起米粒,耳尖又悄悄的红了。
初问昭玄(二)
晚饭李挽用的不多,坐在守安堂喝茶时,刀鹊从屋檐飞了下来,
“殿下,纪常侍终于有动静了。”
自上次万花楼后,他跟踪纪家父子数日,今日终于找到机会誊了一份机要出来。
他将一卷竹简呈给李挽,上面画的是布防图,驻军处还用小字写有批注,一看便知纪家替换守卫的意图。
“哼,”
李挽冷笑一声,
“给梁敬之,让他做好准备。”
刀鹊应下,手里卷着竹简,
“没想到上巳文会定在鹿苑,那里引了淮水建湖,倒是方便殿下的安排。”
“是啊,水可是好东西。”
李挽拾起剪子,垂眸挑动案头烛芯,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纪勇男凭借镇远军起家,如今又利用镇远军起义,也不知他明不明白这个道理。”
幽幽声音落下,带着火苗的剪子被浸进杯盏,火光在浓墨般的水里跳跃片刻,很快化为一缕青烟。
然而,狠戾不过片刻,李挽被青烟呛得直咳嗽,耍帅失败。
刀鹊一张憨傻面庞当即皱在一起,担得不行,
“王爷前些时日淋了雨,还没养好,本就不该如此操心忧虑。眼下王爷为了纪家起义这事通宵达旦,等到王爷成功化解了危机,陛下只怕还觉得是小事一桩,未必会念您的功劳苦劳。”
李挽一把扔了剪子,笑骂道,
“等霖怿那小兔崽子想明白,我大梁早易主了。”
越骂,咳得越凶,长指捂在唇上,脖颈都涨红了。
刀鹊赶忙递茶,
“上巳文会定下鹿苑,有水,能抵抗起义军,王爷也能放心了。今晚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李挽一手捂嘴,一手拂开茶水,
“不急……等陆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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