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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找一下阿布。”
薛映朝他们行了一礼,便往外走去。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觉温承似乎看了自己一眼,那眼神不像是先前那样疏离,但也并不友善。
他厌恶自己,已经成了定局,薛映吸了一口气,并没有回头。他并不知道阿布住在哪里,好在明日要出发,大家普遍睡得很晚,一路寻人打听了下,薛映没费多少力气,寻到了阿布的住处。
住在附近的人醉醺醺道:“你是找他,阿布,对吗?他被派出去守夜了,明儿个一早就能回来。”
薛映本想将短刃托付给说话的人,可见他醉得神志不清,便打算还是明儿自己过来还他吧。他转过身去,往住处走去,走到半路上,他忽得察觉到不同寻常之处。
原本喧闹的附近依旧亮着灯火,可窗户上却没有人影。人呢?薛映想起追踪自己的人,心里生出警惕,细细地观察着四周,注意到不远处的墙边有人影晃动,他刚要尖叫,忽而发觉那人穿着的衣服虽然破旧,但与定北军的几人穿得常服相似。
“你是跟着将军过来的?”
暗处的人开口问道。
薛映见他问得突兀,心生警惕:“你是谁?”
“我是杨保田。”
那人回答道。
薛映是知道这个名字的,先前温承为寻此人去崖下调查,并不惜与出云族人撕破脸。他虽然不了解杨保田,只听说他个子很高,于是仔细看了一眼,发现杨保田半躬着腰,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坐在那里。
“你怎么了?”
薛映忙问道。
杨保田将手里的令牌扔了出去,薛映捡起来,发现他最近时常见过的腰牌,据说是端王麾下的定北军亲卫才能有的牌子。
薛映心里虽有怀疑,但也有几分相信,于是道:“你等一会儿,我将白将军带过来。”
“不必了。”
杨保田变得虚弱起来,“我等不了太久了。你拿着这块牌子,告诉将军,凤首族的首领与武远布政使有勾连,想要做局,引将军过来。”
无论是栖县还是桐州府,皆隶属于武远。薛映清楚若此事是真的,恐是很危险,须得尽快告知温承。他正要走,听见杨保田呛咳了起来,于是止住步子,蹲下来帮着拍着后背,一个萦绕在心里许久的疑惑泛了上来:“那您之前为什么要跳下去?”
“有毒,很热。”
杨保田说出最后几个字,再没了声息。
薛映伸手试了试他的鼻息,已然消失,他缩回手,猛得朝院落里走去。
温承将周荃派了出去,看了外面的夜色好一会儿,方才转身回去。他没有去睡,只是坐在桌案前。
该安排的事情都已经差不多了,明日要赶路,该早些睡才是,可温承此刻却没有一丝倦意。直到他听见院落中有人经过,想是薛映回去了,听到关门的声音,温承灭了灯,躺了下来。他打算睡去,却发现周遭似乎安静到诡异,连虫鸣声也没有。这种微妙的差别对旁人来说不算什么,可温承在多年战事中经历过无数危险,比旁人更加敏锐,他正要起身查看,闻到外面似乎飘进来烧焦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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