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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沉,疲惫,与某处难以言喻的酸痛。
闵琢舟刚睁开眼睛的时候视线有些涣散,手指无力地动了动,又反被另一只干燥温暖的手握住。
视线微向上抬,能看见裴彻在睡梦中皱了下眉心,男人扣住自己的手腕,凑在唇边充满安抚意味地吻了一下。
“……”
混乱的记忆逐渐回笼,闵琢舟足足花了两分钟才想起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由五脏六腑沥出的话、亲昵无间到负距离的接触如同老式胶卷一帧一帧放出,刺激得他头皮发麻。
一只手被裴彻扣在怀里,闵琢舟动作极轻地伸展另一只胳膊去够自己放在床头的手机,按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6:40a。
闵画的生物钟被闵再铭调得十分规整,每天基本固定在七点到七点半起床,周末的话则会睡个懒觉,到八点左右才会起来。
今天正好是周六,闵琢舟不着急去叫小崽起床,原本已经“开机”
的身体再次进入“待机”
状态,正犹豫要不要睡个回笼觉,一瞬光忽然闪进他的眼睛里,拿着手机的那只手微微一僵。
他的无名指上带着一枚素圈,在黯昧寂静的卧室里闪烁着细微的光点。
这个素圈还是裴闵两家联姻之初买的,算是婚戒,闵琢舟这些年随身佩戴习惯了,但是像昨天那种宴会场合,一般都会就脱下来放在床边……昨天晚上被裴彻摸着了,混乱之中让他半哄半强迫地给自己戴上了。
闵琢舟看向裴彻握着自己的手,盯着那什么瑕疵也没有、同样什么束缚也没有的手指看了又看,忽然凑过身去,把自己手指上的圆环摘下来,试着往裴彻的无名指上套。
裴彻的指骨要比他的稍微宽一点,戒指在第二个指节处有点卡,再往下戴估计要把睡梦中的人给弄醒,闵琢舟原本也只是心血来潮,并不执着,便把银质指环轻轻上推,准备给他摘下来。
戒指还没褪完,原本任闵琢舟摆弄的手指忽然勾起,并不配合他摘戒指的动作。
闵琢舟倏然一愣,他微仰起头,正好对上裴彻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
“吵醒你了?”
闵琢舟脸上有一点做坏事被人发现的窘迫,浓长的睫毛颤了一下,大半张脸都埋进柔软的枕头里,只留一双温和包容的眼睛和裴彻对视。
裴彻任由指节上不大合适的戒指套着,他没说话,伸手将闵琢舟揽近些许,凑过去吻了下他露在外面的、绯色的耳廓。
这个动作温情得过分,闵琢舟呼吸沉了沉,他在这肌肤触碰着着肌肤的相拥中感到一种良久的宁静,但裴彻却忽然伸手用掌心贴了贴他的额头和脖颈,声音微哑:“好像有点烧。”
裴彻将被子扯到他的身上严严实实地盖好,随后起身下床去找温度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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