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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心飘飘悠悠,好巧不巧正好落在裴彻的脚边,被男人俯身捡起。
裴彻将那玩意儿放在掌心,然后握拳攥紧,力度大得好像要把它粉碎干净,他目光刀刻般从闵琢舟脸上划过,忽然打开车门用力把他从车厢里拽出来,将那颗被攥得皱皱巴巴的纸心摊开给他看。
“闵琢舟,给我个解释。”
裴彻身体被灌得尽是冷风,几乎要被寒意沁透了。
亲吻那震颤的声带
“他是我……”
闵琢舟被那颗纸心和裴彻咄咄逼人的目光同时蛰了一下,一句轻描淡写的“朋友”
到了嘴边转了个弯,坦诚道:“前男友。”
这三个字一出,瞬间将裴彻脸上的表情削得干干净净,夜色之中,男人平整的颌面勾勒出的线条,呈现出一种极其特殊的冷峻感。
“哦,”
裴彻微微扬起下巴,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注视着闵琢舟,问,“那我来是打扰了你们的好事?”
“裴先生,”
闵琢舟从他掌心挑起那颗纸心,“你也看见了,我不要了。”
裴彻收拢拳心握紧闵琢舟夹着纸心的两根手指,猛然用力将人拽进怀中,不容拒绝地将冰冷的手指卡在闵琢舟的脖子上,以一种描画姿态掠过喉咙,似乎想要撕开血肉,去亲吻那震颤的声带。
他瞳孔中闪过一丝不加掩饰的探究:“你嘴里有实话吗?”
闵琢舟任他用手禁锢着自己这具身体最脆弱的地方,对着眼前的男人展颜一笑:“看来裴先生不信我啊。”
裴彻无声,咬紧的齿在唇中沉默地磨压。
哪个前任会叫人“宝贝儿”
?还叫得那么暧昧、那么亲昵、那么理所当然、那么顺理成章?这种招摇的亲近如同一根烧红的钢针刺进他的神经,挑起了一丝孤冷下澎湃的怒意。
裴氏最近有个关键的案子走得不顺,裴彻亲自下场,整整一天时间被大大小小的会议事宜挤满,加班后回家,一打开门却看见一个冰冷空荡的房子,和他早上离开之时一模一样。
说好下午回来,结果又拐去和前任喝酒,深更半夜举止亲近眼神纠缠。
裴彻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染着酒色和倦意的男人,忽然涌起一种阴沉的冲动,想要把他一点一点拆进自己的骨头里融到血液中,让闵琢舟从此再也不能脱离他的视线之外。
这念头只存在了一瞬间,就被裴彻经年积累的道德观念狠狠打压,他手指一颤,凛然松开了闵琢舟的脖颈儿,垂眸看去,发现那截白皙的劲上竟然有隐隐的指痕。
“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方面的天赋……”
闵琢舟轻喘着换了口气,他凑近,将因为缺氧而略微发紫的嘴唇贴在裴彻的耳边,“喜欢这样吗?”
裴彻仿佛被这露骨的语言冒犯到了,一言不发就要撇开闵琢舟,却被后者眼疾手快地拽住了,他手指向下攀沿,安静地环住了他的腰,裴彻挣了一下,然后沉默地立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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