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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缥缈幻影（第3页）

“……对你而言，你要做的事，没有任何需要思考的必要。当你有那个冲动，并为此而行动时，你此时的思绪就是一片空白……”

似乎无数句话语堵塞在她的喉咙。她说不出来。

她突然觉得，不知哪个时刻起，自己的咽喉被压抑着，任由她如何努力，也不出任何音节，她想要回怼这个她吞声踯躅，一股回击的冲动始终被按捺着。

“……你无需思考，你只需要行动。”

时间不断流逝，脚下仿佛空无一物，呼吸的声音充斥耳朵。布兰卡无助地看着眼前的虚无，她感觉自己进入了虚无的境界。

“……那么，欢迎进入这个世界——名为‘本能’的世界。”

仿佛刹那间，远方某处突然闪烁，光线穿透迷雾，出现在布兰卡的视野。

一个轻微的人声传来：“看这里。”

那眼眸依然这样寂静地注视着布兰卡，一动不动。

似乎一杆虚无的矛戟从远处突然袭来，贯穿了她的身体，她不由得向后倒去。脚下的水面瞬间干涸，迷雾突然消散，露出了龟裂的土地。无数路灯整齐地在这空旷的荒原上凭空而起，出暗黄的灯光。她仰头望去，虚无的天空隐现出一道又一道苍白的划痕，仿佛空间在被无情撕裂着。

那些整齐的路灯下，出现了无数个过去的影像，它们共同放映着过去的记忆，一遍遍冲刷着布兰卡的防线。

天空上越来越多的眼睛睁开了。它们注视着布兰卡，如同神明一样。

“……欢迎加入这个世界（齐声）。”

“不要相信你看到的东西！”

“啊啊——！”

嘈杂的声音彼此交织，往昔的记忆来回翻涌。她紧捂着耳朵，视野渐渐模糊，四肢渐渐无力。她愈绝望，她用尽全力，出了一声无力的呐喊。

可这声音终究没能反击它们嘈杂的齐鸣，它们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同样的话，不知倦怠，也不知其真正目的。她觉得她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从掉下山谷，捡到那块布袍开始，她就觉得自己往一个未知的境地越走越深入。

“哈……”

“哈哈……”

“哈哈哈……”

她还是笑了，沉默地闭上眼睛。

“不要相信你见到的东西！”

正当她绝望之时，这句话再次出现。她艰难地睁开眼睛，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那人举着一杆火把，正朝她招手。

她强忍着痛苦，向那身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