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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章 遵循本心（第2页）

只是不知，当日，萧大人冒死保下杜氏满门，可是一时动了恻隐之心，还是另有他故？”

“无论当初是出于何种缘故，本侯救下杜家，都是发自本心。但大人您，却王顾左右而言他，再三回避，至今未回答本侯的问题！”

无视刘兰花疑惑的目光，萧恒念站起身来，誓要杜元楷给出一个肯定的答复。

杜元楷依旧摇了摇头：“无论如今，老夫是否在朝，都绝不会助纣为虐，眼睁睁看着你父王一错再错，再度起兵谋反。造成我大周内乱，民不聊生。”

杜元楷看着萧恒念，神色坚

定如初。

“当年，老夫一再劝你父王放下执念。也同样，在他兵败后，再三苦劝陛下手下留情，饶他不死。

正如侯爷方才所言，老夫所作所为，皆出于本心，亦无怨无悔！”

“那大人，就不怕萧某今日未达目的，杀人灭火，以绝后患吗？”

萧恒念眼中腾地闪现一抹渗人的杀意，刘兰花心中大惊，本想开口相劝，到底一言不发，静默而立。

“当日，萧大人能发自本心，救下老夫一家，老夫便有理由相信，今日，你定不会，再赶尽杀绝。”

出乎意料的，面对萧恒念一再的咄咄逼人，威胁恐吓，杜元楷反倒坦然自若，闲庭信步般随意找了个树桩，清理干净了上面的杂草落叶，就势坐了下来。

“其实，阿念你今日来此，如其说，是逼我站队，不如说，你是在拷问你自己。

一边，是你的生身父母。这么多年来，不管他们二人对你有没有尽到为人父，为人母的责任，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都绝不能背叛他们，更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二人送死。”

“可另一边，是你效忠多年的陛下和大周。若非当年，阿衍力保，你未必能顺利降生于世；更不必说，此后，在你长大成人的这十几年里，无论是他的倚重和信任，还是陆谦这些年来，对你不遗余力的栽培和教导，于你，都是恩重如山，无以为报。”

“可你，既不能对不起生身父母，更不

能背叛你效忠多年的陛下，还有你奉献半生的大周，对不对？”

萧恒念不自觉地红了眼眶，他很想问一句：“大人，若是换做是您，又该如何抉择？”

到底，他还是没有问出口。

杜元楷站起身来，轻拍着他的肩膀，没有给他想要的回答，却道：

“阿念，以你的聪明，不难想到，如果连我这个退朝已久的方外之人，都知道了你父王的存在。甚至，还能凭借昔年对他的了解，推算出他即将有所行动。

你以为，陛下他，会察觉不到吗？

或者，以你的聪明谨慎，是否早猜到了，若你父王能提前布局，那他萧衍，是否也会同样，布下天罗地网，只等着请君入瓮呢？”

至此，不但萧恒念惊得说不出话来，浑身战栗不已，就连刘兰花，都不由得心生绝望，恍若一切大局已定，早已无可挽回。

“阿念，当日，你救下我们杜家是出自本心，杜伯父希望，他日，若真到了两难抉择之时，你也能，一如既往，遵循本心！”

临别前，杜元楷挥手送告别马车，说出了最后的道别之语。

原本继续前行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刘兰花当即跳下马车，冲着杜元楷，深深鞠躬，遥遥一拜，两人四目相对，含笑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