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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可不要说得太早喔,劳驾递下胡椒。”
“自己拿。”
虽这么说,胡椒瓶就在手边,小小方便何乐不为,皮皮只得拿起来递给他。
“贺兰呢?”
她问。
“去修炼了,在街心花园。”
皮皮低头看手中的戒指,已恢复成了浅蓝色。咚咚的心跳这才平静下来。
她微微舒了一口气,站起身:“我去找他。”
☆、
皮皮闷头走在街上,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贺兰的归来本来让人惊喜,紧接着却跟上来一个阴森森难伺候的金鸐,半夜里还有人找上门来打架。房子没了、钱也没了、明天不知道住哪儿。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两位爷该干嘛干嘛,就当没事人一般。
皮皮一路走一路想,今早的头等大事就是跟虎头帮交接房产,这事得跟贺兰商量,因为房产证上写着他的名字。转过一道围墙她立即看见了不远处坐在一张长椅上喝豆浆的贺兰觿,样子很悠闲。
面前三步之遥,一群五、六十岁的大妈们正在欢快地跳着广场舞。大妈们的脸上都洋溢着熟透的苹果色,她们正在以她们那个时代的集体文化对抗着这个时代的个人主义。皮皮认为,对于老年人来说这是个很健康的娱乐方式,强烈地向妈妈推荐。可妈妈却说,跳大妈舞就说明她是个大妈,她是大妈吗?绝对不是呀!所以坚决不去。倒是奶奶很捧场地去了,跳完后顺路买个菜,回来的时候脸还是红扑扑的,欢乐地说以前菜场里的小贩都叫她“奶奶”
,自从跳了广场舞后就改口叫“大妈”
了,把她给乐得。
虽然戴着墨镜,祭司大人的视线直视前方,嘴角的右边微微挑起,露出一抹难以觉察的笑意。皮皮已经习惯了在白天通过祭司大人的嘴角而不是眼神来观察他的表情。作为广场舞的唯一的观众,他正在懒散而愉悦地享受着什么。所有的大妈都盯着他,都冲他笑,都在享受着他身上挥之不去的荷尔蒙。特别是站在第一排的七位穿着大红毛衣的阿姨——“火辣辣的情歌,火辣辣地唱,火辣辣的草原,有我爱的天堂。”
——阿姨们就是一群野马,贺兰觿就是那片草原。
“早,贺兰!一大早来这健身呢?”
皮皮走到他面前,踢了他一下,压低嗓门,“你又不缺钱,还是买张票看nba吧。偷这些年过花甲的老太太的元气,厚道吗?”
话还没说完,一位大妈从舞队中走出来,交给贺兰一支话筒:“小伙子,刚才那首歌唱得太好了,阿姨们都说了,你必须得再来一首!”
“行啊。”
贺兰觿好脾气地接过话筒,站了起来。
祭司大人本来就帅。在这一群白发苍苍的老大妈面前就更加帅得突出、帅得抢眼。大妈一直把他拉到音箱的旁边,扭开迷你小音响,几秒功夫,伴奏曲锣鼓喧天地响起来了。还没等皮皮会过神来,贺兰觿已经淹没在扇子舞的浪花里了。
不对吧!皮皮傻眼了。
就算前天、昨天见到的祭司大人就是祭司大人,这个绝对不是!
从认识贺兰的第一天起,在皮皮的字典里,祭司大人就是跟“高贵冷艳”
、“深居简出”
、“沉默低调”
、“孤芳自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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