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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因为他总是很难避开曾经的回忆，所以要找一个没有他们共同回忆的地方，这样才能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然后正常的生活下去。所以他决定等到迟百川的生日过后，就离开这里。

在迟百川的生日这天，姜寸知预定了一家餐厅，其实他对几年前那家餐厅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所以只是根据印象随便定了一家餐厅，然后随便吃了点东西。

他已经很熟悉附近的街道，因为他每天都会坐在街边的长椅，晒着太阳度过。他在早上就到了许愿池，这时候的人还很少。

他搜了一下如何用正确的姿势投硬币，然后丢了三枚硬币进去，他没有再回到罗马的想法，所以三个愿望都是希望迟百川能够健康快乐。

等到夜幕降临，他像是一道影子，虚无地在街上闲逛。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找什么，也不知道以后该去哪里。也许是再到某个地方开始重新生活，也许是到处转转。

他还可以等过段时间再回去看看，迟百川应该不会在那里呆太久，甚至可能不愿再踏进那里。一切总会慢慢过去，就像他离开迟百川，尽管有难捱的时间，但大部分时候都是不好不坏的状态。

他学会了很多事情，不再需要什么事情都询问另一个人，他可以习惯没有迟百川的生活，除了忘记迟百川这件事，其他事他都可以做得很好。

他不知道和迟明的约定多久才会结束，会不会迟百川下次出现，身边已经出现了其他的人。如果是这样，那他应该也可以远远的看他一眼。他们的人生轨迹就像两条直线，在十四岁那年交汇，在二十岁的时候重新分开。

路边有一个正在弹琴的学生，她看上去才二十出头，在人来人往的街角慢悠悠地弹琴，姜寸知听不出来女生弹的什么曲子，但节奏很舒缓，跟这个热闹的节日有些不搭。

姜寸知驻足听了一会，出于对她的礼节，想从兜里掏出一些零钱，结果发现兜里只有整钞。姜寸知不是奢侈的人，只好怀着抱歉的心情收回整钞，想着去附近的集市消费一点东西，换些零钱再过来。

他逛了一圈，最后买了一些糖果和巧克力。等再回到街角时，周围已经围了很多人，他们静静围在旁边，享受这一角稍微平和的气氛。

女生仍旧自顾自弹着，没有抬头看过周围的人。姜寸知从兜里掏出零钱放在女生摆在前面的小桶里，然后退了出来。他还想再听，可惜位置不佳，只能隐隐约约听见琴声和嘈杂的人声。

他转身的时候撞到了另一个凑前来的年轻人，手里的糖果掉了一些，对方立刻抱歉，弯腰替他把糖果捡起来，姜寸知摇头说着没关系。

对方是一个亚洲人，试探着开口，问他是不是中国人，在得到姜寸知的肯定后，颇为自来熟地开口跟他聊了起来。

从为什么在这里来过圣诞到家乡是哪里人，姜寸知慢慢地回应，在他乡遇到说着相同语言的人，总是会让人有那么一点思乡的感情。

他们并没有聊多久，男人忽然笑着开口：“不好意思，跟你一不小心聊久了，你朋友还在等你呢，再见啊。”

姜寸知对这句话感到困惑，他哪来的朋友。他跟着男人的视线转过去，才发现迟百川站在步行街的对面。

迟百川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只是一直望着姜寸知的方向，好像与人群融为一体，但姜寸知还是第一眼就从人群里挑出了他。

察觉到姜寸知的视线，迟百川从黑暗里走了出来，身上落下斑驳的光点，脸上光线忽明忽暗，最后站在他的面前。

“虽然很想告诉你是偶然。”

迟百川淡淡笑了一下，接着开口，“实际上我在这里等了你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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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了，小迟找到老婆了

姜寸知不太明白迟百川的话，这些字组合在一起变成了难以解答的字谜。他茫然地看着迟百川，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迟百川表情很温和，走近的时候身上带着一股凉气，这让姜寸知不禁猜测他到底什么时候发现他的。

今天的温度不算很高，但也没有到冷得要全副武装的地步。姜寸知向来不怎么怕冷，看着迟百川穿的大衣短暂思考了一下。虽然这件外套很凸显他的身形，但似乎有些单薄。

迟百川看了眼周围，很礼貌地问他：“一起走走？”

姜寸知很难拒绝，因为是迟百川，因为今天是他的生日。尽管他们有十多天没有见面，而且是姜寸知不告而别。但在看见迟百川的那一刻，姜寸知就很难移转自己的视线。他点了点头，跟着迟百川的步伐走去。

迟百川放缓步调，跟姜寸知保持着并肩同行的姿势。他从手里的袋子里拿出了一条羊毛围巾。姜寸知在刚才的集市上见过这款围巾，很合他的心意，不过价格有点贵，所以没有在姜寸知的考虑范围内。

而现在迟百川拿出这条围巾递到他手里，请求地说：“能帮我戴上吗？”

姜寸知仍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想到迟百川有些怕冷，还是接过了围巾。迟百川见他接过便低下头，安静地让姜寸知帮自己系围巾，期间一直望着姜寸知。

姜寸知避免和他对视，专心思考围巾的事情。围巾很长，姜寸知本来想绕两圈，又觉得这样似乎太呆了点。他又把围巾取下来折了一下，再把尾部从围巾里面抽出来。

他正在整理围巾褶皱的时候，迟百川忽然开口：“对不起。”

姜寸知的心重重跳了一下，不知为何，他隐隐觉得这声对不起包含了很多意思，但是姜寸知已经学会不去多想，所以对这个话题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