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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报仇。”

岱钦虽然对具体情况并不了解，但巴特耶现在的愤怒就已经让他隐隐察觉了什么，“他一定会报仇，为他自己洗刷耻辱。”

“但是他却对支持他的‘紫苏’酋邦挥下了屠刀……”

阿克玛叹气道，“虽然他大概不晓得‘紫苏’酋邦支持他，但为什么这样冲动？我本以为他会更冷静，这样一来，我许多事情都不必再准备了——明天所有酋长就会知道这事了，他只会得到震惊和其他人的愤怒。”

他评价道：“可惜了我的后续准备。”

岱钦一直笑着，但心里捏了把汗。他是真没想到以勇猛著称的阿克玛竟然在谋略方面也这样擅长，而且颇为熟练的模样。难道他在是王子时，他得到的待遇也并不好，所以才造就这样的人？——他很快把那丝同病相怜的怜悯丢开，无论如何，阿克玛现在比他强。

弱者是没资格怜悯强者的，这不但是对对方的侮辱，也是对自己的羞辱。

“酋长，明日起我是否需要躲在什么地方？”

岱钦坦然道，“我实在不擅长骑射，并且对尸体和血液也感到恐惧，如果跟随部队，一定会拖后腿。”

“王子不必担忧，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后路。”

阿克玛平静道，“在战斗开始时我的人会护送你，保护你不受到伤害，但开始前，你需要为大家讲些话……激励人心，鼓舞士气。”

“唔、这样吗？我了解了。”

岱钦略显惊讶，不过很快点头同意。

他作为名义上的领头人，自然要在开战前先给所有人画好大饼，好让他的人有信心继续。这是正当的要求，岱钦虽然怕死，却不至于懦弱到连一点危险都不敢冒……他其实还是有些忐忑的，但阿克玛显然已经替他做了决定，所以现在就祈祷不会被流失击中或倒霉到死掉吧。

阿克玛对识时务的人很满意，他也不会刻意去羞辱对方，这样又没效率又显得自己毫无胸怀，他要气人，就像气巴特耶那样做，一口气到仇恨，才不给任何人忍耐的机会。

两人在月夜与凉风中闲逛，商议好了战后的修复工程，顺着山路走回营帐附近。

……

次日清晨，巴特耶不分青红皂白攻击‘紫苏’酋邦，甚至杀了酋长的残酷之举彻底流传开来。这让那些本想加入巴特耶麾下的酋长们面面相觑，眉头紧皱。

那些确定加入巴特耶麾下的酋长们又不是聋子瞎子，他们在决定前便已经互相之间知道对方是自己的盟友了，而巴特耶这一下令人猝不及防，到底是他生性残忍还是本就毫无分辨力？有消息灵活的自然已经知道了他“使臣被杀，怒不可遏”

的情况，但这家伙难道不会多问两句，就一心信了紫苏酋邦是杀他使臣的人？

“那种狗脾气的混蛋，死了真不奇怪……”

有个虽然想加入巴特耶麾下，却很厌恶那群白马骑兵态度的酋长咕哝道，神色里带有些许幸灾乐祸。

“够了！我受够了！这种没脑子的家伙我不会再向他效忠，我选择岱钦王子！”

有个被巴特耶无脑残杀惹怒的酋长拍着桌子，“在这种人身边，被诬陷了就毫无抵触的要去死，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