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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我一會就把碗給你送回來。」

「不急，你什麼時候下來方便就把碗拿下來給我，我一會可能不在這裡了，你擱在門口這裡就行。」說著顧明宴就從自己的筐里拿出一個碗出來，用筷子從鍋里夾了兩大塊的肉放裡面，還給多打了一點肉汁。

王老爺子從口袋裡摸出錢袋子出來，問道：「這要多少錢啊，我把錢給你。」

「就給我一塊錢好了，我這肉五毛錢一塊，兩塊肉剛好一塊錢，飯是送給你的。我這有黃瓜您要不要？」原本肉是五毛錢一塊不帶飯的，看在是鄰居的份上，這飯就送給老人吃了，顧明宴還是收了一塊錢。

「不用不用，黃瓜家裡有，謝謝你了啊。」王老爺子給了錢，高興的接過了碗，別人都送了他這麼大碗米飯再要別人的黃瓜就不太好意思了。

怕老人燙著了，把碗遞過去的時候顧明宴還細心的提醒了一句：「小心燙啊，這都是剛從鍋里出來的還很燙。你拿得了嗎，需不需要要我幫你端上去嗎？」

「可以可以，不用這麼麻煩，我自個端上去就行了，你忙你的。」王老爺子一隻手端著一隻碗高高興興的走了，看那走路的步伐年輕人都比不過。

看著高興離去的老人，顧明宴的心情也跟著受到影響，一早的心情就挺不錯的。

把東西收拾到車子上，他就推著車子出攤去了。

第o36章

等他推著車子到了車站這邊的天都還是黑的，這會兒還早，夜裡亮起的路燈還未熄滅，一條路上的路燈都還是亮著的，路上不少的小販已經擺著攤子在做生意了。

昨天來了一天，今天再來的顧明宴推著車子找到了昨天擺攤的位置。見到賣報紙的雷大爺也已經在這裡了，他熟練的跟雷大爺打招呼：「雷大爺早上好啊，您也這麼早就來了啊？」

「小顧早啊，你也來了啊。」一聞到這個熟悉的肉香味，雷大爺就知道賣瓦罐肉的小顧來了。

自從昨天吃了小顧家的瓦罐肉之後，回家吃了自家的飯都沒滋沒味的了，今早他醒的就特別早，一早就來車站這邊一邊擺攤一邊等人了，等了好久才見到一個小青年推著一輛車子往他走來，他這心裡別提多期待和高興了。

等人把攤子擺好，在旁邊等著的雷大爺就熟練的從兜里掏出錢，拿出五毛錢遞過去說道：「小顧給我來個飯糰。」

「好，您稍等一下啊。」顧明宴這邊剛把車子放穩，把車子上的一些東西拿下來，順手瓦罐的蓋子和飯桶的蓋子掀開，才接過雷大爺遞過來的錢塞進包里，戴上手套給雷大爺做飯糰。

幹活的時候他習慣戴上手套，做餐飲的最講究的一點就是衛生了，抓過錢的手他不會碰食物，一張紙幣經過那麼多人的手，誰知道這麼一張小小的紙幣經歷過什麼事了，肯定不會幹淨到哪裡去的。

昨晚回去他還把所有的碗筷用具全部都洗乾淨，就連裝東西用的推車都用水洗了一遍，避免有污垢粘在上面讓人看著都噁心，所以今天再來擺攤他這攤子上的東西都還是乾乾淨淨的，別人看著感覺如何他不知道，但是他自己看著的心情是非常好的。

做飯糰就比較簡單了，在碗裡套上一個塑膠袋子，就開始往裡面鋪米飯，準備往裡面夾菜的時候，顧明宴還不忘記詢問一句旁邊正等著的雷大爺：「今天有黃瓜絲土豆絲和胡蘿蔔絲，都給您放上嗎？」

「胡蘿蔔絲不要，其他的都可以放。」雷大爺也不是什麼東西都吃的，胡蘿蔔絲什麼的最討厭了。

「好。」聽出了老人那嫌棄的小語氣顧明宴在心裡又忍不住的覺得好笑，看來好多人不喜歡吃胡蘿蔔，就連咱們的雷大爺也不例外。

哪怕是戴著手套他也不會直接用手去拿菜，木桶裡面就放著一雙備用的筷子，他拿起筷子夾了一大筷子土豆絲和黃瓜絲放在米飯的上面，再從瓦罐裡面夾出一大塊的肉到砧板上，切出三分之一出來，剁碎了放到中間淋上一點點肉汁，再往上面加一勺飯，就抓住了塑膠袋捲起飯糰，用力捲成一個圓球，一個飯糰就這麼做好了。

因為是今早做的第一個飯糰，所以他還特意的做大了一點，把做好的飯糰遞過去給等著的老人，「給您。」

「好，這麼大個啊，這一個吃進去我肚子就飽了。」雷大爺看到這麼大的飯糰就忍不住的咧著嘴笑了起來，接過飯糰打開就咬了一口，還是和昨天的味道一樣好，他贊同的點了點頭，坐在自個的攤子上吃了起來。

旁邊幾個相熟的小販見雷大爺已經吃上飯糰了，昨天他們這裡不少的人都吃了瓦罐肉，自然是知道這家開的瓦罐肉的味道是怎麼樣的，一塊錢的飯他們捨不得天天吃，不過五毛錢一個的飯糰卻是能吃一個解解饞的。

「顧老闆，也給我來一個飯糰。」

「我也要一個飯糰。」

「顧老闆我要一碗飯，給我多淋一點汁。」

「……」

經過一天的時間，這周圍的小販們都知道賣瓦罐肉的小老闆姓顧了，除了像雷大爺這樣年紀大的喊「小顧」之外，其餘的人大多都是喊一聲「顧老闆」。

大家都是在一條路上做生意的，只要不是賣一樣東西的都算不上是冤家，你賣你的煎餅包子、我賣我的油條酥餅，都是出來做生意的，大家都講究和氣生財。有時候吃膩了自家的煎餅，還可以到別人的攤子那裡去買一碗餛飩瓦罐肉飯吃，別看他們這些出來擺地攤的人說出去的名聲比不上在單位裡頭上班的好聽，但是賺的錢可一點都不比在單位裡頭上班的人的工資少，這兜里有了錢，不少人自然也捨得花個一塊幾毛去買點東西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