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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遗憾（第2页）

。旭尧说：“嗯，咱可以一起去。”

。母亲说：“妈老了，亲戚朋友都在附近呢，不要担心我。妈真是太高兴了。”

旭尧找时机向小静转达了母亲的邀请，小静很是惊讶的说：“你怎么都跟阿姨说了？”

。旭尧说：“我妈最近给我打电话比往常多，一不小心我给说露嘴了。她知道后可高兴了，我都没见她这么高兴过。她说想给你做点家乡好吃的菜让你尝尝。”

。小静犹豫了一下，说：“我也想去看看你的成长环境，看看你家的蔬菜大棚。但这阶段就见家长会不会进展太快了？”

。旭尧说：“只是咱们三个一起吃吃饭，没有别的亲戚在，不算正式见家长的。看你的意见了。”

。小静说：“你妈喜欢什么？我好提前准备些给她带过去。”

。旭尧高兴的说：“啥也不需要，你能去，她看见你就高兴。”

。

旭尧把这一消息告诉母亲时，母亲高兴的就想欢呼雀跃似的，然后说：“儿啊，我看出来了，小静是个好姑娘。人这一辈子能遇上个良人成个家，就是一辈子的福啊。以后有小静替我疼你，可以了。”

。旭尧说：“以后我们一起过好日子。”

。

日子又过了一星期，这一周的课余时间，旭尧和小静在忙活着给学生们量衣服、鞋子的尺寸，用批下来的专款给学生们买过冬的衣物。忙得有些晕头转向的，旭尧也没顾上给母亲打电话。

这天晚上旭尧躺下后，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因比较晚了，旭尧心想明早给母亲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吧。晚上11点的时候，旭尧突然感觉心口像剜了似的疼。他捂着心口，身体蜷缩成一团。过了好一会儿，像什么东西从自己身上剥离似的，心疼才慢慢纾解，旭尧的手从胸口挪开。他自己也纳闷：“这是怎么了？是最近累着了？胸口着凉了？以前都没有这种情况生啊。”

。

第二天早上，旭尧接到了大伯的电话，对方用沉重、沙哑的语气说：“你妈昨晚走了。”

。旭尧一脸疑问，脱口而出：“去哪了？”

。大伯颤抖的声音说：“傻孩子，你妈心脏不太好，昨晚过世了。你妈昨天白天的时候还跟人家约好今儿早上来大棚拿菜呢，今儿早上人家去蔬菜大棚里没见到你妈，打电话也不接。都是乡里乡亲的，人家跑到你家敲门也敲不开，你妈向来说话算数，不可能没原由的不见了，人家觉得坏事了就叫来我们，你大姨想起你妈留在她那儿有一套你家的钥匙，她找来钥匙打开房门后，现你妈躺在床上已经凉透了。昨晚9点我还和你妈通过电话呢，谁知道这么突然……”

。旭尧瞬间觉得像抽了魂似的，呆愣在那儿，嘴里说着：“不可能，我妈还等我带女友回家看她呢，也没听她说过身体上有啥疾病啊。”

。大伯说：“你妈心脏不好有几年了。她有时会找点药吃。这几日总听你妈跟我们夸耀你交了个可好看的女朋友，她还把家里头收拾得可干净了。”

。旭尧的眼泪止不住的掉落下来，开始抽泣起来，大伯说：“你赶紧请假回来吧，家里还等着你丧呢。”

。

旭尧挂了电话后，身体一下子瘫软下来，眼泪像开闸的水一样奔涌而下，往事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旭尧想到自己上学前班时，有一天下大雨，母亲拿着伞来接我放学。在回家的必经之路上遇到水坑，母亲二话不说的蹲下背起我走了好远的路，走不动时才放下的我；以前就算家里再穷，母亲总会每周给我做顿好吃的改善伙食，记忆里有太多次母亲说她已经吃过了或是跟着我吃上一点，把绝大部分的好吃的留给了最爱的儿子吃，看着我吃得开心，母亲满眼都是宠溺的光；自己小时候睡觉不老实，有蹬被子的习惯，无数个晚上，母亲会悄悄进我的房间里面给我盖被子……旭尧本以为大学毕业后，能靠自己的力量改善家里的生活条件，可本地的工作不好找，自己又跑了那么远来支教，想着期满后再考个好工作，到时接母亲来享天伦之乐也不迟，谁知等来的却是阴阳两隔。此刻他觉得自己的天塌了，最爱自己的人不在了，一种剜心的痛席卷而来，泪眼滂沱，很快一种窒息感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旭尧捶胸顿足，自己还没有来得及报答母亲的养育之恩，一天的孝道都还没有尽，这人世间你怎么舍得抛下我？

旭尧哭累了，看着时间已经7点45分了，得赶紧做决定了。他拨通了同事大姐的电话，强压着泪水跟大姐诉说了自己的情况。大姐赶忙安慰他道：“家中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赶紧回家吧。你不用操心这儿的事儿了，回去送母亲最后一程吧。你的课由我和小静给你分担着，放心去吧。”

。旭尧说：“麻烦您了。”

。大姐说：“嗐，咱都是同事，谁家都有难事儿的时候，互相拉一把就过了。”

。旭尧说了句：“谢谢”

，就说不出话了，眼泪再次淹没了视线。大姐说：“第一节课是不是你的课？第一节有我的课。这会儿我和小静都到学校了。”

。旭尧说：“第一节课也有我的课。小静肯定是第二节课，我给她打电话说声吧。”

。大姐说：“也好。你路上注意安全啊。我们还要替你上课，就不去参加你母亲的葬礼了。”

。旭尧说：“不用。能替我上班就很感谢了。”

……

挂断电话后，旭尧又拨通了小静的电话。旭尧一度哽咽，小静察觉到不对劲，又看了一眼手机号，确认是旭尧打来的。小静把：“喂？旭尧。啥事儿啊？”

。旭尧清清湿热的嗓子，强装镇定的跟小静讲述了自己的情况。小静一听，瞬觉晴天霹雳，安慰旭尧道：“我懂你的痛，你要打起精神来，家里还需要你去主持丧事呢。你赶紧回家吧，路上小心点。你的课我们会帮你顶上的，你不用担心工作。”

。旭尧用沙哑的声音说：“让你为我劳累了，我心里也不落忍。”

。小静说：“傻瓜，跟我还说这么见外的话。我能行，体力好着呢。就是你别太难过了。唉，阿姨还说想见见我呢，这么突然就天人相隔了，挺遗憾的。我不能陪你去送母亲最后一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