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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是小皇子薨逝的头七日。
嫔位以上的后妃都随着皇后去了法华殿烧香祈福,而宋昭则只身一人去了暗牢。
她到门外时,正好遇上了慎刑司的奴才,他们是奉旨来送李氏上路的。
几人见了宋昭守着规矩打了个千儿,宋昭见带头那人手上捧了个盖着黑布的托盘,于是问道:
“是给李常在准备的东西?”
“回小主,是宫里的老三样了。”
宫人将黑布掀开一角,宋昭看见托盘上并排摆放着白绫、匕和毒酒三样,便说:“皇上让我来送送李常在,东西给我带进去吧。”
“成,要您受累。”
暗牢的门被启开一条缝,登时有一股霉味从房间里涌了出来。
宋昭微一蹙眉,端着托盘信步入内。
她看见李常在瑟缩在房间的一角,她蓬头垢面神情恍惚,双脚被钉在墙里的铁链铐住,
彼此目光对上的瞬间,李常在的情绪忽而变得激动起来,
“你来了?你没事了?”
她朝宋昭扑过来,但因为脚铐限制了她的行动,她只能停在距离宋昭半丈远的地方,“你去告诉皇上不是我害你的!真的不是我!”
“嘘。”
宋昭走到一旁,将托盘放在了桌案上,转身盯着李常在莞尔一笑,
“是不是你下的毒重要吗?重要的是,皇上认定了是你要杀我灭口。”
李常在扯着嗓子辩驳道:“真的不是我!我虽然看不上你,但我不会给你下毒!这种事一查就能查出来,我至于这么糊涂吗?”
宋昭淡淡地颔,“我知道不是你。”
闻言,李常在眼中星芒一闪,
她拉着宋昭的胳膊,恳求道:“你救救我!你帮我去跟皇上说情,等我脱困了,我不会亏待你的!”
宋昭冷戾的眸光自上而下打量了她一番,将她的手推开后,朱唇勾起了一记令人寒的笑意,
“因为这毒,是我自己给自己下的。”
李常在一个恍惚,愣在原地瞪着眼睛怔忡了好一会儿,才将整件事想明白了,
“是你!没有人接触过你的吃食,送膳的奴才虽然来了我宫中,但我压根就没有碰过那食盒!你自己给自己下毒,就是为了冤枉我?宋昭!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为什么。”
宋昭含笑打量着她,笑意嫣然,“自你将藿紫草放到我房中的那一刻起,你不是就已经活腻了吗?既然如此,我送你一程不过是举手之劳,姐姐不必言谢。”
李常在歇斯底里道:“我没有!我从来都没有在你房中放过什么藿紫草,舒妃小产的事也不是我做的!”
她晦暗的眸子在眼眶中疯狂转动着,忽而周身一凛,指尖颤指着宋昭,
“芙儿不可能去买什么藿紫草,这一切都是你为了洗脱嫌疑布下的局!是你冤枉我!”
“哈哈?”
宋昭嗤笑道:“冤枉?你哪里是冤枉的?你敢说你心里从未想过要害我?”
李常在默然不语,宋昭继续道:“你当然想过,只不过你蠢钝如猪,手段拙劣,连害人都害不明白。今日你落得这般田地怨不得旁人,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蠢!”
“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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