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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旎蝶听到这个声音就想叹气。
这皇帝天天是不是不用做事,光蹲在路上等偶遇她?
这当然不可能。她把原因归结到地灵精身上,抹了把脸:“皇兄。”
聂归寻却看着她的手皱眉:“这又是怎么了?”
龙骧好像从小就这样,经常会受伤。他想起上次见到她的时候,似乎头上也带着伤。
以前他觉得是这孩子爱折腾,总是磕磕碰碰的。后来他才发现,自从出宫进府后,她就不怎么受伤了。
可这两次去西太后宫里,她又带着伤出来了。
聂归寻深深看她一眼,修长手指从绣着暗纹的玄色大袖伸出:“我看看。”
时旎蝶有些莫名,伸出手放在他手里:“没多大事,小伤口而已。”
的确不算多大的伤,恐怕他再晚点看到都愈合了。
可聂归寻捏着她,把掌中的小手翻来覆去的看,像是要瞧出什么花来。他眉头皱得死紧,好像她是得了什么绝症,或是因为这个小伤要截肢了。
时旎蝶被他看得发毛:“皇兄,真没事。”
她总感觉他眼神像是带着怜惜和悲悯,仿佛下一秒就要说出一句:“回去想吃点什么吃点什么吧。”
……吓人啊。
她用了点力把手从他手里拽了出来,聂归寻的手指骤然失去了那抹温热,指尖下意识的伸了下,随即收回,隐没在他宽大的袍袖之中。
时旎蝶莫名其妙,不知道他这又是抽什么风。虽然壳子还是聂归寻的壳子,但
毕竟他现在芯子是被地灵精改造过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时旎蝶只好干巴巴的说:“皇兄,可还有事?龙骧该回去了。”
聂归寻顿了顿,淡淡答了声好——他其实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但是时旎蝶落荒而逃、如释重负的背影落在他眼中,让他的心口又钝痛了起来。
聂归寻眸色深深的望着远去的蹁跹背影,手指在袖中攥成拳。
其实这事情主要是地灵精干的不厚道。
聂归寻自己瞎想也就罢了,偏地灵精在他触及真相的时候为了维持幻境,强行加深了他对自己猜测的肯定,彻底把他往骨科的路上带偏了。
时旎蝶还不知道聂归寻现在已经彻底把自己催眠成了一个爱而不得的拥有禁忌之恋秘密的可悲君王,她刚接收到西太后的指示。
千秋节时,宫中将大宴群臣,届时让霍昭容献上贼贴心的寿礼,皇帝一开心势必就要临幸她了。
到了凭蝶居,那就好下手了。而她的工作就是带人把东太后的寿成宫围起来,软禁东太后。反正她儿子倒了,她也没什么仰仗了。就是让她不要乱讲话坏事而已。
万事俱备。
时旎蝶叹气,这场破事终于快到头了。缺憾是本来设计好的让桓九灯备上点解药,可她现在得负责寿成宫那边,这保险是没法上了。
可话说回来,聂归寻一个气运男主,怎么也不可能被自己的后宫药翻了。再说霍轻羽肯定会像原著那样跟
他旧情复燃,又怎么舍得对他下手,没什么必要操心。
时间就这样在所有人共同的期待中来到了千秋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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