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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墙上的挂钟分针走过好长一段距离,许竟还没有来,给他打了好几次电话,也都无人接听,宋争坐不住了,就准备找谁去酒店接一下。
结果看了一圈,能放心托付的人里,只有那个化妆师小苏没有喝酒,可以开车,宋争便把车钥匙交给她。
小苏这一去,并没有如他所想,立马将许竟接到饭店。半小时后,她打来电话,语气里满是迟疑与不知所措。
“导演,许老师他……好像走了。”
吵架
“你说啥?”
包厢里闹哄哄,聊天的,敬酒的,还有好几个已经喝高了,开始“流露真情”
。
宋争歪着脑袋夹住电话,一手捂住空着的那只耳朵,一手拧开房门把手。
“什么叫‘走了’?”
电话里的小苏说:“我过去敲门,很久也没人回应,你们俩的房间都是一样,问了酒店那边才知道,有人看见许老师推着行李箱走了。”
还以为她的意思是许竟离开酒店往庆功宴这边赶,两人碰巧错开了,才没有遇见,可越到后面越不对劲,“行李箱”
这个词一出来,宋争心里猛地“咯噔”
一声,慌道:“什么时候?”
“大概半个小时之前吧。”
庆功宴开始至今才一个小时出头,许竟半小时前就走了,也就是说,算上收拾东西的时间,估计他顶多草草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妆未必卸掉,便离开了这里。
不接电话,原来并不是因为没有听见,或是像上次在电梯里那样,遇到了什么自己难以解决的意外状况。
“导演,”
小苏说,“您知道许老师可能会去哪儿吗?要不,我帮您找找?”
“不用了,你回来吧。”
宋争垂下眸子,看着自己的脚尖。
电话挂断,“嘟”
声过后,他的注意力从耳边回到了整个环境之中。屋里把酒言欢的话音隔着一道门传出来,模糊又朦胧地拢在他周围,似乎比刚才喝进肚子的那几杯酒作用还强,让人有种马上就要倒下去的感觉。
短暂又猛烈的眩晕过后,宋争终于明白过来,许竟这几天的反常行为,都是在为这首名叫不告而别的歌曲谱写前奏。
门被人从里面打开,秦淏摇摇晃晃地走出来,找见站在走廊里的宋争,他喊道:“干嘛呐,进来!再来一轮,施主们都等着你呢,赶紧的啊,我一个人真招架不住了……”
不用回酒店去看,宋争想也知道,不管是他的房间还是楼下那间,肯定都不再有一丁点许竟生活过的痕迹了。
这段时间的顺从,让他几乎忘记了许竟是一个多么果断又有主见的人。
每一场突然离开其实都是精心策划的,宋争听过这个说法,此前却从未亲身体会过。
他攥着手机,扭头对秦淏说句“马上”
,然后不死心似地,对着许竟的电话号码再一次按下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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