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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第3页）

“弹的什么”

池烈忽然开口。

“没什么。”

雁回漫不经心，“你觉得好听吗”

“还行。就是，”

池烈声音卡住，想了想才找到合适的词来形容，“就是太苦了。”

黑暗里的人明显笑出了声音。

“那以后给你弹甜的。”

笑着敷衍了一句，就顺手合上了琴盖。雁回从漆黑的房间里走出来，客厅里的光线照到他身上的刹那，池烈下意识躲开了视线。

操他妈。

又没穿衣服。

虽然只是上衣脱了个干净，但池烈还是觉得哪里有些别扭。雁回没多看他一眼，走到茶几边拿起自己的药瓶，倒了两粒就水咽下。

雁回背对着自己，池烈没忍住又看了一眼他背后的刺青。

要是自己刚才没看错的话，他胸口好像也文了个什么东西。

池烈悄悄冷哼。又不是文在显眼的位置上，平时还穿长袖挡着，也不知道文那么多给谁看。

大概就是有钱没处花吧。

池烈又瞥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地离开了。

三

过完这个周末，池烈就可以回学校上课了，虽然不能保证跟得上进度，但经过一段时间的补习，也勉强有了些基础。可能是他的确有点进步的原因，雁回这几天对待他的标准也宽松了许多，不再紧盯着他作业完成的情况，甚至周末还大慈悲地允许他休息一天。

池烈睡到中午才慢吞吞地起床，趿拉着拖鞋出房间才现雁回不在家。

第一反应是没人给自己做饭了。

刚醒不久的大脑还很迟钝，池烈坐在沙上双眼放空，饿了半晌才想起来雁回不在，自己明明还可以点外卖啊，干嘛非要吃他做的

“为了省点钱。”

池烈在心里默默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或许雁回是中午出去买菜了也说不定。池烈没有立即点外卖，而是打算再等他半小时，如果没回来就自己解决午饭。等待的时候他无聊，就在屋子里转悠，去雁回房间对着钢琴乱弹，像是小时候玩那些电子琴玩具一样随意。

但已经十八岁的他不再对新鲜事物抱有那样强烈的兴趣，加上自己弹得太难听，只玩了一会儿就失去兴趣。闲着也是闲着，池烈又随手拿起钢琴上的一个药瓶瞅了几眼，印着“”

，服用说明上写着适用于焦虑或失眠，看了半天才现这就是俗话里的“安眠药”

。

在池烈的认知里，这玩意儿就是电视剧里用来自杀或者下毒的，吃几十颗躺在床上，眼睛一闭这辈子就安静地过去了。要不是想起来雁回每晚睡前都在吃药，池烈还以为这是他用来自寻短见的。

雁回失眠吗明明平时看起来挺精神的样子，尤其是阴阳怪气嘲讽自己的时候，一点都瞧不出这人会焦虑烦躁到依赖药物。

池烈轻轻把罐子放回原处。

半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池烈饿得不行赶紧下了订单。雁回的朋友圈也没有新动态，池烈猜测他一定是去哪里鬼混了，绝对不会干什么正经事。

下午雁回也没有回来，池烈打了一天手机游戏，等肩膀酸痛的时候才现外面天已经黑了。他望着窗外灰蓝的世界，愣了几秒，忽然不耐烦地又抓起手机，给雁回了条消息“给我带份黑米粥。”

没有回复。

不知道是忙什么事连手机都不看一眼，池烈揣摩着雁回的性子，自然地联想到某些难以启齿的之事上。那有必要一整天都池烈及时地收起了脑子里浮想联翩的疑惑。管他呢，虽然自己在这方面没经验，可也不至于对雁回都产生好奇心。

晚上十点多，玄关处才传来点动静。池烈摘下耳机见到雁回面无表情地把外套脱下来随手挂在架子上，目不斜视进了屋子，没看自己一眼。

过了一会儿他出来了，站在卧室门口，脸色阴沉地问“你动我琴了”

池烈心里“咯噔”

一下，但嘴上还是没好意思承认“没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