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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第2页）

魏恒缓慢而慎重道：“有这种可能。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凶手的动机模糊吗？”

邢朗不以为然：“保护女孩儿不被性侵，就不模糊了吗？”

魏恒摇头：“不，不是这个意思。就算凶手是想保护白晓竹不被性侵，也仅仅是为了保护她不被性侵，至于白晓竹生或者死，他并不在乎。而且这份保护欲并不强烈，因为凶手把白晓竹的尸体扔到了那种地方任凭她和老鼠为伍，可以看出凶手并不爱护她，凶手想保护的只是……”

魏恒再次停住，想了一阵子，迟疑道：“只是一个少女的纯贞。”

邢朗忽然感到脑海中闪过一丝光亮，似乎抓住了一楼思路，接着他的话说：“或许他是在挽回？”

挽回？

这又是一个新名词，魏恒在心里默念了几遍，蓦然抬头看着邢朗：“只有失去，才会想要挽回。”

邢朗斜挑着一侧唇角，露出一抹吊诡的笑意：“凶手是女人？所以她想挽回自己失去的贞洁？”

魏恒说：“如果不是为了挽回自己的贞洁，而是为了挽回别人的贞洁呢？”

似乎有针芒在背，邢朗看着魏恒，莫名地心生寒意：“第一名受害者，郭雨薇？”

魏恒笑了，志在必得地笑：“或许和白晓竹的案子有关联的不是佟月，而是郭雨薇。”

还有一句话，魏恒没有说出口：如果白晓竹的死亡真的和郭雨薇失踪案有关，那么凶手很有可能是陈雨，陈雨在杀死白晓竹后把尸体摆出拒绝性行为的挽回行为，可以理解为赎罪。

迟了许久，邢朗才把烟头扔进烟灰缸里，笑得有些无奈：“分析得很精彩，现在只缺证据了。”

魏恒：“你不是申请搜查令了吗？”

邢朗：“你觉得能搜出什么东西？除非把陈雨的家翻个底儿掉，要么找到郭雨薇的尸体。”

提起郭雨薇的尸体，魏恒道：“还是再找一找仓库，凶手把白晓竹扔在那里，颇有一种仪式感。仔细搜一搜，或许会找出点线索。”

邢朗连连点头：“还有什么吩咐，领导？”

魏恒很是没趣儿地抿了抿嘴，然后白了他一眼。

邢朗笑了笑，拿出一盒糖扔到魏恒怀里：“吃药吧，看你脸儿白得。”

魏恒打开糖盒，刚捏了一块糖放进嘴里，手机就响了。

佟野打来的，说是已经到了警局门口。

魏恒透过窗户往下一看，在警局门口看到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色奔驰GLE，道：“稍等一下，我让人下去接你。”

挂了佟野的电话，魏恒打给徐天良，让小徒弟下去接人。

邢朗也在往警局门口看，赞道：“这车真霸道。”

说着看向魏恒，“你挑人的眼光够高的。”

魏恒没搭理他，吃饭一样又捏了几颗糖放进嘴里。

邢朗看着他冷冰冰的样子，心里就像被猫抓了似的痒得厉害，非逼他说话不可，说：“待会儿还需要我在场陪同吗？”

魏恒掀起斜他一眼，放下糖盒淡淡道：“随便。”

邢朗眼睛一眯，觉得魏恒刚才斜过来的眼神像一把软刀子似的，专拣着人心窝子扎。

邢朗笑道：“那我就留下了，你轰我的时候我再出去。”

话音刚落，徐天良敲了敲门，道：“师父，佟先生来了。”

魏恒道：“进来。”

佟野推开门，冲魏恒挑了挑眉，笑道：“你们警察局真难进，我等市井小民如果没有……呦，邢队长。”

佟野一进门，目光都粘在魏恒脸上，迟了好一会儿才发现邢朗在魏恒对面坐着，连忙走过去跟邢朗握手。

邢朗和他握了握手，然后指向魏恒身边的空座，道：“请坐。”

佟野晕晕乎乎地坐下，直到徐天良倒了一杯茶放在自己面前，才发现这趟约会之行没有他料想的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