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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身影从天而降,手中并无长剑,只有一杆细长竹枝在他指间转动,扫出的强劲力道却比利剑有过之而无不及。
杨过也不知对方来历,更不知他为何突然偷袭,但眼下也无细问的时机,只得先应付那人攻势再说。
两人对拆了近百余招,杨过已开始有些不能招架,到最后逐渐略显下风之时,杨过干脆一把挑开对方竹枝问道,“阁下究竟是谁?这般试探在下武功,到底所为何事?”
那人也收了招式回身,杨过这才看清,月光下,那人一袭黑色外袍,从头到脚包裹得甚为严实,带着黑色斗篷的脸上,覆着一张银色面罩。面罩外眼睛一下的地方,竟还蒙上一层黑巾,似乎是不愿别人窥探到他的长相一般,就连那双唯一裸/露在外的眼睛,也因那银面罩的关系而瞧不真切。
“你就是杨过?”
那人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沧桑感。
“正是。”
杨过朝来人抱拳道,“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那人看了杨过一眼,刚要说话,一股扑鼻的香气迎面而来,扭头看去,只见不远处的火堆上烤着一只兔子,二话不说将竹枝扔向杨过,几步奔到那火堆前将兔肉取下,背对着杨过取下面罩,将兔肉撕下送入暗黑的斗篷里。
杨过倒不惊讶他内外三层的包裹,对他用黑披风将自己全身遮掩住的行为也只当视而不见,可他不闻不问就这般抢了兔肉去吃,可当真是要了杨过的命了。
要知道,他已经一整天没吃过东西了。
杨过冲上前一手抓上那人肩头,一手就要去夺兔肉。那人一手将面罩极快覆与面上,一手抓住兔肉塞入杨过怀中的同时夺回竹枝,在他手背重重敲了一下,痛得他抓不住兔肉放手时再度接住,一个闪身退至三丈之外,低声起笑,“小子武功倒也不俗,你若得老夫指点一二,它日必成大器。”
杨过微微颔首,静静打量着眼前那一袭黑袍裹身之人,不冷不热道,“我既然武功已经不俗,前辈也不必再多费心指点。”
见来人自称“老夫”
,杨过料想他年纪不小,便改口尊称他一声“前辈”
。
那人笑道,“哦?如此说来,老夫倒还不配教你了?”
杨过道,“并非如此。只是无功不受禄,我杨过和前辈你非亲非故,不敢受前辈此等大恩。”
那人绕着杨过踱步走了一圈,银色的金属面罩在火光的辉映下闪着点点光亮。
“小子口气虽不小,说的话倒也中听。”
那人声音仿佛是从推动的磨盘下挤出来一般,令杨过感觉心脏有些微微震动。
“老夫既然说了要教你,说出去的话就没有收回的道理。”
那人冷冷哼道,“老夫受人所托忠人之事,你要是不答应,老夫颜面何存?将来见了耶律贤弟也没法交代。姓杨的小子,你今日若不答应了,这兔肉,你就别妄想吃到肚子里。”
说着,那人做了个要将兔肉扔进火堆的姿势。
杨过只听他话中带了“耶律贤弟”
四字,当下大惊,忙上前问道,“前辈口中的‘耶律贤弟’,可是耶律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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