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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下城区最脏乱的酒吧,大部分人也只有手头富裕的时候才有条件来喝上一杯。四周的酒客大多衣衫破旧、胡子拉碴,既没有要做的工作,也没人等着他们回家。
伊雷在嘈杂的吵闹声里端起杯子,透明的酒液顺着食道一路温暖到胃袋,多少驱散了些冬夜的寒意。
“哟,这不是伊雷吗?好几天没见你了,上哪财去了?”
伊雷抬了下眼睛,看了吧台后身材姣好的女人一眼。
自从分化成a1pha,艾玛的打扮就越火辣。五年前她还是个穿着长裙、会把头盘起来的内向姑娘,如今却大大方方地穿着露脐装,生怕没人看见她那挺拔的双峰。
换成五年前,面前站着这么个热辣的大美女,伊雷一定会目不转睛地饱够眼福。然而现在,同为a1pha的他只觉得反感相斥,眼睛一秒钟都不想往她身上放。
即使是从不信命的伊雷也不得不承认,分化是一件毫无道理且毫不可控的事。
“没把命赔进去就不错了。”
伊雷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酒。
“他给那帮上流混球修火车去了,是吧?”
络腮胡老板不紧不慢地摇着摇壶说。
“火车?今天下午撞死人的那辆?”
艾玛来了兴趣,双肘撑在吧台上,“听说是个女的,Beta还是omega?总不可能是a1pha吧?”
伊雷皱了皱眉,对艾玛这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有点反感。
“我打包票,多半是omega。”
艾玛自信满满地猜测,旋即压低声音,“奉献日什么事都有,上个月他们还在河里现了……”
艾玛的话没有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骚乱给打断了。
虽然平时这间酒吧里也称不上安静,但是乱成这样还是头一次:一半的人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酒吧的一角被围得水泄不通,嘈杂的声音几乎能掀翻屋顶。
“怎么了?”
伊雷转过头,与此同时,一缕淡淡的香味穿透污浊的空气,钻进他的鼻腔里。
他很难形容这股味道,有点像花、又有点像香水,但比这些都要更有穿透力得多,带着一丝诱惑的意味,直往人大脑皮层里钻。
用不着任何解释,任何一个a1pha的本能都知道:这是omega信息素的味道。
“我操,什么情况?”
艾玛一时间也懵了。
在这里闻到信息素就说明,有一个omega在酒吧附近下城贫民区里人最多的地方陷入了情热期。
这种事虽然不能说完全没有可能,但近两年来也几乎绝迹了。
在陨石雨袭击全世界、幸存人口分化为三种性别以后的第二年,临时政府就颁布了关于新性别的一系列相关规定,其中包括了omega在情热期期间所遭遇的一切行为均由本人负责,即实施姓侵或暴力的a1pha不担负任何法律责任。
从那之后,无主的omega即便还有,也绝不敢大大方方地上街,更别说跑到人多眼杂的酒吧附近了。生这种事的概率差不多相当于天上有块金子正好掉在你手心里。
伊雷见过a1pha是如何对待陷入情热期的omega的,这群野狼能活生生把猎物拆吃入腹,连根骨头都不会吐出来。
“放手!别碰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那声音很干净,而且口音纯净,一听就知道绝不属于朗赛这片肮脏低贱的地界,伊雷已经有好多年没听过这种口音了。
这话让围在四周的野狼们哄堂大笑,空气里顿时充满了欢快。
“你是谁啊?不就是个正在臊的omega吗?”
为的那个毫不掩饰言语里的恶劣,“你也不看看自己身上那股骚味,方圆十几里都能闻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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