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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莫克（第3页）

蔓斯娜也随着莫克一同将舌头缩回来，也许是两人的口水吧！她的舌尖滴下了一些黏稠的透明yet，那极细微的透明丝因为反光，所以可以在她的唇边清楚看见。

「噗通——扑通——」

蔓斯娜那急促的心跳声不知道为什麽显得特别大，也许是自己亲身贴着地板吧！彷佛在一旁的莫克都可以清楚听见似，她的头发散状散布在自己的脑袋下，还沾到了些sh黏yet，嘴巴微微的笑着，似乎心中毫不为即将面临的si期而感到烦恼，她那一副务所留恋的表情就彷佛像是将生si一切抛於云宵外，只t会着现在这一刻般，从她那分外坚强的眼神中可以知道，那种不顾一切的放纵眼神，不是一般在温室中细心栽培而成长的玫瑰会有的，而是在受过暴风雨的洗礼後即将凋零的茉莉才可能拥有的。

或许是想把这份感情透过自己的嘴巴亲自告诉他吧！她努力提起自己的身子且喘着气，并用一种娇柔声音缓缓的说：「莫……你忘记罗……忘记听完我的回答再走了……。」

莫克稍稍的提起了嘴角，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而在方才所要多嘴的那些话全都消失的一乾二净，他眼神诚挚的看着蔓斯娜，从那眼神中能够知道，那是略显开心的样子。

「你擅自的告完白……就走了……我……我可是很伤心的……所以……莫，你的惩罚是……要一直在我的身边陪着我。」

莫克听完便露出一种理所当然的表情，他虽然显然有些错愕，但那种回答是不需要透过言语的，只要从他的眼神中便可以知道他并没有排斥这样的惩罚。

蔓斯娜看着莫克，从她脸部肌r0u的细微抖动就可以知道她心中的喜悦，也许是想讨莫克开心吧！她极尽所能的摆出了一个小小的笑容，并有些轻快的说：「不管是天国……还是地狱……亦或是来世……莫，都要一直陪着我……这可是……让我伤心给莫……你的惩罚喔！」

她带着浅浅的微笑，用一种欣慰的眼神看着莫克，只不过不知道为什麽她的泪珠就是止不住，鼻子因为泪水而显得红些，那两道从她眼角延伸出的泪痕也因为地心引力而靠在了一起，就像是莫克和蔓斯娜的心一般。

恩里莲坐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个，也许是面临生si之别的重要关头吧！他并没有像以前一样，故作幼稚的嘲弄蔓斯娜和莫克，而是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这对平时总是含蓄不已的情侣，也可能是风中带着些许的砂石吧！他的眼眶中不知为何充满着泪水，都快要溢了出来。

「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风中多了些这种像是沙尘倾泻的声音，那就像是帘幕一般，为这篇即进尾声的演出画上休止符。

蔓斯娜稍稍将自己的视线向下移，并声音中带些不甘心的说：「时间到了呢！莫。」

只不过可以听得出来，虽然那是一道不甘的声音，但却丝毫没有悔意或恨意，也许是不甘心并不算是一种不好的感觉吧！它只是人类每每会有的贪慾，但在她心中好像也没有那麽多值得令她留念於人间的事。

「诶！时间到了的话身t会像这样变成粉状吗？」莫克略显惊讶的说，并指向自己的双脚，也许是诅咒的关系，他双脚膝盖以下的部分全都被不知道哪来的风给吹散了，但不知道为什麽他的脸上跟蔓斯娜一样并没有任何悔恨，有的只是没办法和对方在人间待久一些而从心底油生不甘心。

恩里莲有别於平时热情，而显得格外多愁善感的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莫克，并用一种带些感伤的语气说：「没错，莫克哥刚刚就像这样差点被风吹散。」

「真的？」

莫克略显惊讶的说，并尽量在不移动身t的情况下用眼角的余光看向恩里莲，就像是一位卧病在床的患者似的。

「真的喔！要不是多亏了蔓斯娜姐，莫克哥你现在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和我们说话呢！」

恩里莲尽量隐藏住自己那即将倾泄而出的悲伤，努力用些轻快的声音说，并用那双早已转为模糊的眼睛看向了蔓斯娜。

「那我可要谢谢她了！」莫克一边将视线转回蔓斯娜身上一边带点感谢语气的说，或许是注意到了吧！注意到自己的生命就快要消逝了，从莫克的眼神和洛为颤抖的声音中可以看到些许的悲伤。

「蔓，谢谢你。」

他缓缓的吐出这短短的几个字，那数字中就代表了他对自己眼前那人的无限思念与情感，因为他应该看到了，蔓斯娜肩膀以下的部位绝大部分都已经被吹散，他眼眶中还有几滴泪水在打转，就像他心底还想说的话一般，都快要满出来了。

那铁证如山的事时就摆在眼前，蔓斯娜心底也心知肚明，所以她告诉自己已经没有时间了，没有让自己懦弱在一旁哭的时间，但不知道为什麽，她的眼泪就和土石流一般怎麽只也止不住，明明已经尽量平缓自己的情绪，但是那份源自心头不甘的泪水一下就把她的止泪系统给冲垮了，她自己也知道时间快不够了，所以她y是从她嘴里蹦出几个字。

「莫……不……客……气。」她带着因哭泣而支支吾吾的语气说。

从她脸上滑落下的那几滴泪水，全都像泡沫般在碰到地面之前就化为粉状，那对着莫克微笑的脸也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逐渐消失，缓缓的从下巴、头发、眼睛最後留下的是嘴巴，它说了一句听不见也不知道其涵意的话。

就这样，剩下的粉尘全都随着淡淡的风飘去，飘向那不知道尽头的彼方，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只剩下方才那几句鲜明的对白仍留在我的脑海里，除此以外甚麽也没有。

我像是个傻子一样的坐在一旁，那被雨水所打sh的鲜红se头发挡住了我的视线，但两只手却像是失去了支撑般，丝毫没有半点力气把那黏在额间上的发丝给拨开，只能任它遮住我那早已转为雾蒙一片的世界，早已被那可憎的现实给弄得支离破碎的世界。

恩里莲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将头向上抬，用那早已模糊不清的视线看着天花板，眼前所看见的只有那从墙上烛火所散发出的微光，除此以外甚麽也没有。

不知道为甚麽那直至方才的情绪就这样毫无防备的溃堤了，在那火光的照亮下，有两道不知名的水道汇集在那被红发所盖住的深处，他的嘴唇微微张开，里面的牙齿闭合着，双手无力的瘫在脚旁，他就像是一颗历经几度风霜，已面临凋零的树，灵魂早已对这充满着不幸的世界而感到失望，有的只是那早已痛苦不堪的身躯。

「呐！红发小子，你知道公主在哪里吗？」

那是一道对他而言完全没有印象的声音，但不知道为甚麽在那从听过的声音里头可以感受到那约略令人反感的腔调，就好似那种只有恶人才会散发的气场被特别凸显出来般。

是那倾泻而来的悲苦冲坏了他的理智，那段话传到他的耳里只不过是变成了一阵完全无法解读的杂讯，他仍旧沉浸於方才那片悲苦中，就连短短说出几个字的力量也没有，他就像是没有听见般呆呆地坐在那，那鲜红的头发依旧盖住了他的双眸，而他的四肢也依旧使不出半点力气。

「呿！不会说话吗？」

「那就没办法了。」

那道声音一副对恩里莲的回应漠不关心般自言自语着，就像是不管得到的回答是甚麽，他都会做出一样的事情般。

接着我迎来的是短暂沉默的十秒钟，除了外面微弱的风雨声外，只剩下那格外显得鲜明的脚步声，和布料摩擦的声音，但那短暂的十秒对我而言只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

「那麽……」

那道声音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强迫抓紧了恩里莲的头发，使得恩里莲不得不看向那道声音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