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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斯宥呼吸一滞。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林晚乔身上简单的白色纱衣，虽然纱衣并不透，但是能隐约看出身体的轮廓来。白皙纤细的躯体轮廓有一种单薄的少年感，他没有穿鞋，纱衣长度也不够，一双奶白色的脚被迫展露了出来，就连脚趾都是浅粉色的。

视线上移，修长的双腿交缠在一起，被白色纱衣盖住。紧接着一张苍白干净的脸颊出现在眼前，肌肤雪白，嘴唇因为紧张和害怕有些发白，看起来是淡淡的粉红色。

最后就是那一双堪称摄人心魄的眼睛。

林晚乔的眼睛本来就非常漂亮，他刚刚还对着镜子做了半天的表情规划，找出一个最无辜最纯真的角度和姿态。他的瞳色本就有些浅，在屋内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深邃。他的眼睛仿佛是一潭清澈见底的湖水，湿润润的，任何东西都能在里边找到自己的影子。

“哥哥……”

林晚乔在看到林斯宥的一瞬间，眼角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眼睛里也盈满了水意，像是荒野里的流民终于等到来救赎他的神明一般。

林斯宥站在原地没有动，呼吸的节奏却乱了起来。

“哥哥，连你都不要乔乔了吗？”

林晚乔的声音软软的，带着明显的委屈和控诉。他的眼睛湿润，亮晶晶的，让人不能直视眼底的希冀。

“怎么会。”

林斯宥往前两步蹲到林晚乔面前，伸手揉了揉林晚乔的发顶。柔软的头发摸起来手感舒适，给人一种臣服和乖顺的感觉。“哥哥永远和你站在一起。”

林晚乔眼神控诉着林斯宥，像是一只红眼小兔子。

“地上凉，不要老是坐在地板上。”

林斯宥伸手把林晚乔从地上抱起来。怀里的人非常顺从，没有任何挣扎，甚至还拽住他的衣服，生怕他会放手一般。

他把人抱到宽大舒适的沙发上坐下，却没有松手，还是让林晚乔坐在他的怀里。

“哥哥撒谎。”

林晚乔小声的说道，眼睛里闪过泪光。“哥哥想让我和沈家联姻，我都看到了，也听到沈易卿说这件事了。”

他的声音隐隐有一点抽泣的气音，很是撩动心弦。

“可是乔乔已经不是林家人，父亲也已经在遗嘱中说明了这件事情。被赶出家门还是选择联姻，乔乔总是要选择一个。”

林斯宥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哥哥已经和你说过了，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你要别人付出代价帮你，你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才好，是不是？”

林斯宥的声音又轻又温柔，像是猛虎轻嗅花朵上的蝴蝶，生怕一不小心暴露了自己锋利的牙齿，纤细脆弱的蝴蝶就被自己吓跑。

林晚乔睁大眼睛，心脏在胸口剧烈的跳动。

“那我该怎么办呢，哥哥？”

林晚乔小声的问道，露出一个天真烂漫的依赖的表情，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如果你是哥哥的人，别人就没有理由再插手了，对不对？”

“只要你是我的人，就还可以是林家人，受到林家还有哥哥的保护。”

林晚乔心头微动，他最终的目的基本已经达成，但是需要付出的代价也摆在这里。

即便他之前已经做好了决定，在真正点头的时候他还是有些犹豫。

然而事已至此，他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

林晚乔几不可闻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