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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話的時候，爪子還隔著囊袋摸了摸裡面髮帶的位置。

猶豫之後，他看著滿目擔憂的母親：「媽媽，我喜歡上別人了，我不想要結婚。」

「別人？你是說……人類？」

小海獺遲疑地點點頭，他都已經和那個人類親親了，要對那個人類負責，不可以再喜歡上別的海獺。

不僅如此，他還留了信物呢，希望對方能明白他的意思，等他過去找他。

「媽媽，我可不可以上岸？」

母親沉默了很長時間，他們海獺妖族不是沒有上岸的先例，那些海獺離開的時候都說得好好的，一定會回來給大家講人類世界的奇妙，但沒有任何一隻獺回來過。

她擔心自己的孩子遭遇不測。

人類無情且殘忍，他們曾經捕殺過大量普通海獺，要不是他們這些妖也擁有與人類同等的智慧，恐怕也成為了人類的裝飾品和衣物，不能延續至今。

「媽媽，我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的，等找到了那個我喜歡的人類，我就帶他回來看你好不好？」

「可是……我很擔心你。」

「媽媽，我不會有事的，」小海獺的原形雖然圓滾滾的，但已經和母親的原形差不多大了，「我力氣很大，我會保護好自己，如果誰欺負我的話，我就打跑他！」

天色逐漸變暗，遠處天與海的交界已經漸漸亮起星子，最後，媽媽還是心軟，同意小海獺去找喜歡的人類。

因為擔心族長叫別的海獺抓他回去，小海獺沒有回家，趁著夜幕將至朝著遙遙的海岸出發了。

·

金碧輝煌的宮殿中，美麗的王后聽說自己的孩子落了水，來不及梳妝就趕了過來。

天剛蒙蒙亮，而她俊美挺拔的孩子正從馬車上下來，他臉上帶著些疲憊，但並不虛弱。

王子和母親擁抱了一下：「母親。」

「小嶼，讓我仔細看看你，」王后將自己的孩子上下打量了一遍，確認他沒有什麼外傷才放下心來，「回來的船上沒看見你，我真的要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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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要擔心啦，有……人救了我。」

這句話說完，王子仔細思考起自己的措辭來，救他的並不是人，是只會變成人的小海獺。

他很冒昧地看到了對方的身體，這很不紳士。原本他想要將他留下好好感謝，或者……以身相許。

但小海獺離開的太急了，他自己因為疲憊清醒了一下就再次暈過去。

他記得小海獺人形時的長相，皮膚是與他的皮毛截然相反的白，瞳仁的顏色像是深不見底的潭水，又好似兩顆黑珍珠。在小海獺不注意的時候微微睜開眼看到那個懵懂純粹的少年時，王子就覺得自己戀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