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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凌翌眼前一片漆黑,待他缓了缓,抹了抹嘴角,背过手一看,却弄了满嘴血腥味。
夜里回房时,凌翌刻意避开了谢危楼的视线。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床,对上了谢危楼的视线,耳边似乎还传来对面的偏头声。
夜间,另一面的床几乎没有光线,连翻书的声音都微不可闻。
凌翌翻了个身,另一边灯光幽微,像夜漏开光洞。谢危楼看东西的模样很专注,视线全在书本上,胸膛呼吸起伏,缓而有规律,他靠在床头,指尖一翻,又是一页。
晨起,学府内清铃又响过两回,凌翌翻过身,在被褥下睡得正熟,朦朦胧胧间,他又听到了床头充满了嫌弃意味的一声。
“起来。”
谢危楼喊了两声,见他没起来,又是动了剑鞘。
佩剑声咔嗒。
凌翌从梦中醒来,伸出手,拉住谢危楼的扶生剑,用微哑的嗓音道:“谢危楼,你喊都喊了,就不能温柔点。”
谢危楼冷笑,掌下的扶生剑不断震颤:“松手。”
凌翌从床上爬起来,他想起嘴角还有伤,不满地用被褥遮了下。他又被谢危楼丟了件衣服,盖住了所有的视线。
刚拉下衣衫,他余光看到谢危楼拿绷带缠住了自己的指尖。那一圈白色绕在指节上,几乎无法让人忽视。
凌翌震惊道:“娘的,谢危楼你嫌弃我到自残的地步?”
谢危楼眉头皱起,视线一对上凌翌的嘴角,目光也是一顿。那双眸子好像波澜不起的湖光,在那双流转的眼瞳里,凌翌竟鬼使神差地读出了谢危楼想说什么。
——谢危楼好像在说,你脑子没事吧?
谢危楼道:“怎么,你也自残?”
刚才那个念头还在凌翌脑海里,凌翌几乎心口一堵,只有说不出的奇怪。
他有病吧,读懂谢危楼做什么。
凌翌收回视线,嫌弃地抹了两下嘴角。
谢危楼抛下几个字:“你脑子没问题就爬起来。”
凌翌匆忙穿上了那件白衣,在谢危楼身后狂追:“你有种别走!”
好像他们每个早上都是这样的,学府内也有早点,修为未到筑基的学子和常人差不多,仍然需要进食。
等凌翌嘴里咬着果点,又是压点去的学堂。他才抬头,突然觉得里面气氛很不对劲。
一般开课前,师兄弟之间都会小声交谈一些事,他一到学堂,所有人几乎都在看着他,那些目光直勾勾的,还挺诡异。凌翌说不出哪里奇怪,先跑到陆文竺那儿坐了会儿。
陆文竺瞧见凌翌,脸色还有些发白,但他扯了扯嘴角,笑道:“你今儿和谢危楼是怎么了?”
凌翌大惊:“好哥哥,谢危楼他怎么了?”
陆文竺转过头,足足把凌翌望了好一会儿,道:“早上所有人都在说你给谢宛清出头那件事,有些话不大好听,谢危楼倒是为你说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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