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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那你以後肯定能長到一米八幾。」

「也許吧，但長那麼高也沒什麼用啊。」

「怎麼會沒用？你這麼喜歡打籃球，再長高點一定就能扣籃了。」

魏先洲想了想，立刻覺得很有道理，打籃球怎麼可能不嚮往扣籃？他現在原地起跳已經可以摸到籃網的中部，只要再長高點就能輕鬆摸到籃筐，如果還能繼續長高，相信扣籃也是指日可待的事。

女孩走到籃球架附近，把剛才魏先洲投丟的籃球撿了起來，隨後來到禁區外的一側，奮力跳起，用了一個不太標準的女式投籃姿勢，把籃球拋向了籃筐。結果用力過大，籃球什麼都沒碰到直接越過了籃筐飛走了。她吐了吐舌頭，做了一個鬼臉，極力掩飾尷尬。

「你喜歡打籃球嗎？」魏先洲撿起了籃球，把球又傳給了女孩，「你可以試試擦板球，對著籃板上那個黑方框的九十度角。」

女孩按照魏先洲的方法又試了一次，可惜這次沒能擦到九十度角，籃球在籃筐上轉了一圈後又飛了出去。

「太久沒打了，我以前經常打球呢。」女孩說。

「哦……？」魏先洲可不覺得女孩有過深厚的打球經歷。

「聽說老師讓你來組織我們班的籃球隊，不過好像進展不理想哦。」

「是啊，咱們班別說會打球的了，就連喜歡打球的人都不多。」

「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還能怎麼辦呢？實在不行，我去跟一班的人商量一下，加入他們的球隊吧。」

「那你的意思，我們二班要棄權了？」

魏先洲不太喜歡「棄權」這個詞，如果真要讓他來判斷，那就是自己所在的高一二班屬於沒有加入這場聯賽，或者根本就沒有設立高一二班這個賽區。他走到場邊撿起了籃球，認認真真在三分線外調整好姿勢，深吸一口氣，用盡全力向籃筐投去。

籃球在半空中劃出一個弧度很高的拋物線，這弧度的高度過了今天投出去的所有三分球，出手的那瞬間，自己甚至感到這又將是一個三不沾的籃外空心。籃球飛行了十分漫長的一段時間，就像是一架失去動力的螺旋槳戰鬥機，你不知道它最終會成功迫降亦或是隨時可能會遭到氣流撕扯而支離破碎。

最終，籃球擦到籃球後進入了籃筐。

「哈？三分球得分成功！」一旁的女孩發出了驚嘆。

哈？瞄準的是籃筐，竟然打成了擦板球……魏先洲哭笑不得。

「我也不想棄權啊，但總不能我一打五吧。」他回答了女孩之前的疑問。

「這次籃球比賽可沒有說是男子籃球比賽，要是咱們班人手不夠，可以算我一個。」女孩昂挺胸表現出一副錚錚鐵骨樣子，那氣勢儼然融合了巾幗不讓鬚眉的堅毅以及「沒錯，我就你要找的那個隱藏高手」的自信。

「哈？」魏先洲再度陷入了苦笑不得，哪怕學校確實沒有嚴格的遵照文字邏輯註明這是一場男子籃球比賽，但任誰也都會默認為這就是男子籃球比賽。退一步說，就算可以男女混打，不管從戰鬥力還是身體接觸方面，終歸還是會有所影響。他自然只能當這是女孩在開玩笑，「還是算了吧，現在就算把你算上，一樣還是湊不夠人數啊。等真到了有四個人實在還缺一個的時候，再讓你出戰那還有的說。」

「哈哈，好啊，你說話要算話。」

「快上課了，我得先去一趟食堂買個包子。」

「等一下，其實還有一個辦法可以幫你。」

「什麼辦法？」

魏先洲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女孩。

微風吹過，女孩到顴骨的短髮稍微飛揚了一陣。

「你可以去找老師啊，班主任也好，體育老師也好，你把咱們班的情況告訴他們，他們一定會想辦法幫你的。」女孩很認真的說。

「咱們班主任還是算了吧，他能少占我們幾節體育課就很好了。」魏先洲頗感憂慮，「體育老師……何老師的話，感覺這幾天他有夠忙的，咱們學校就他一個體育老師，籃球比賽的事現在就只有他一個人在張羅，他還得跟三個年級的各科老師一一去掰扯訓練時間，哪裡有多餘的心思管我們？」

「你找何老師，何老師肯定會幫忙，就因為他最近很忙，所以可以看得出他對這次籃球比賽最用心。至於咱們班主任老楊嘛，我敢保證，他只是看上去對籃球比賽的事不上心，畢竟他也有他的工作要做嘛，但班裡的事，他不會不管的。」女孩侃侃道來，就像是一名避世隱居的軍師在漫談這天下江山一般。

這傢伙管咱們班主任叫老楊？魏先洲有幾分驚訝，他一時間不確定女孩是因為課堂外的江湖大氣，肆意的將老師姓名暱稱化，抑或是跟班主任沾親帶故、十分熟絡。若是後者，那往後相處可就得小心謹慎一些；若是前者，自己則也不能露怯。在真相不明的情況之下，他只能故作鎮定，同時還要學著女孩的口吻來展現出屬於自己的江湖大氣。

「老楊嘛……感覺我們年輕人的事，他是真不懂。」

「我猜你打籃球的時間應該也不短了，籃球可是一項團隊運動，遇到問題要多多依靠團隊來解決。」

那天晚自習的時候，魏先洲打聽到這個女孩的名字叫羅維。

羅維是不是真的會打籃球，自然是存在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畢竟這個問題的關鍵還在於「怎麼樣才算會打籃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