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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都是這群討厭的精靈！啊——！」托隆怒吼一聲，揮動著斧子將殺到了身邊的精靈砍下了馬。

混戰又持續了三天三夜，矮人與精靈族不死不休的爭端終於以這樣的形式徹底爆發了出來。天堂的加入讓原本有些向矮人傾斜的天平瞬間逆轉，在強有力的支援下，精靈無需顧忌猖狂的殺人藤，專心於眼前就好。

已經信心滿滿以為即將迎來勝利的時候，暗精靈們突然向樹精靈的陣營中投擲了無數小玻璃瓶，在半空中同時炸開，裡面藍色的粉末噴灑開來，和著風很快在空氣中飄散開來。

路西菲爾看著這些粉末皺了皺眉，如果他沒看錯，這正是耶和華曾指給他看過的那些神經毒素了。

「米迦勒，之前我讓你帶出來的東西還在身上嗎？」

「還在！」米迦勒挑開身邊最後一個矮人，趕到了路西菲爾的身邊，從懷裡掏出了布袋，「偶之前找梅塔確認過，就是這些。」

「好，你看好時間，如果精靈身體發生異變，馬上帶人把袋子打開！」

「沒問題！交給我就放心吧！」

路西菲爾吩咐完，翅膀一振又回到了半空中。從剛才起，他就感覺到一道熟悉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以上帝的名義擔保，他的直覺從來沒有出過問題，敏銳的第六感總是能在第一時間抓住周邊不善的眼神。

「在哪裡呢。」路西菲爾俯視著下面密密麻麻的人頭，一時間又有些混亂。

「路西菲爾，你在找什麼呢？」一道清脆的女聲在身後響起，路西菲爾猛地繃直了後背。

「藤娜？」

路西菲爾不可思議地轉過身，看著面前這個第一次穿上了軟甲的少女。

金色的軟甲在這烏雲密布的天際下格外顯眼，亮得奪目。她的手裡漫不經心地拎著一柄長劍，看似隨意，但是路西菲爾能看得出，如果讓這把劍砍在身上，絕對不是好玩的。

之前被短暫破開的烏雲又開始翻湧，擠壓、碰撞，一道道白色的閃電在二人身邊亮起，雷聲在耳邊轟隆隆地響著。但是二人誰也沒有動。

「終於在現實的世界見到你了。」許久，路西菲爾開口了，「還真是有點意外，第一次正式見面居然是在這樣的環境下。」

「嗯哼。」藤娜仰著下巴，垂著眼皮瞧著路西菲爾，這位威風凜凜的大天使長。此時他的翅膀完全展開在身後，淡金色的羽毛微微發著柔和的聖光，這是被耶和華賜予的不滅星辰。

「在你的夢境裡，我不管做什麼都有些限制。機會難得，我們打一場吧。」藤娜上下打量完面前的路西斐爾，揮動著手裡的利劍，直指路西菲爾。

「真沒看出來，你個子不大，志向可不小。」路西菲爾活動了活動手腕的關節，左手橫空抽出了自己最常用的那柄長刀，揮舞了兩圈後右手手掌拂過刀背，上面金色的雕花暗紋瞬間亮起，發出一陣耀眼奪目的金光。

藤娜裂開了嘴角，「路西菲爾，以貌取人可要不得啊。」

藤娜的劍術是路西法手把手教出來的，路西法出品，必屬精品。雖然路西菲爾和路西法在本質上是同一個天使，但是在劍術上的差別還是很大的。就像現在，路西菲爾依舊是一個絕對的紳士，對付藤娜靠的是絕對的技術和力量，是一個典型的學院派。並非說這樣不好，而是他的刀劍之中仍舊是天使的那種執拗的古板，過於正直。路西法則不同，經歷了太多的歲月洗禮之後，他的劍法變得詭異莫測，這是在後世無數次生死的廝殺中磨練出來的，自成一派。而藤娜很好地繼承了路西菲爾的劍術天分，再加上她本身身材要較小些，更是把路西法的靈活多變發揮到了極致。

藤娜是光明與黑暗的結合體，她的身上有一半屬於光明的神靈和他最心愛的造物，還有一半，來自於萬魔殿的黑暗與邪惡。這讓藤娜的前半生活得非常痛苦，混亂的世界觀和價值觀，相互衝突的理性與感性，都曾讓她險些崩潰。

同樣，也正是因為這樣的過去，她的心智同樣也是乎常人的堅定，至強的精神力是法術的源泉，還是目前的路西菲爾難以企及的境界。

痛苦是最容易讓磨練一個人的意志的，就像路西法在黑暗中掙扎了七天七夜才最終被腐蝕墮天，一夜稱王，藤娜在矛盾中成長的童年同樣讓她擁有了乎尋常的心智。

真要實打實的打起來，路西菲爾還不是藤娜的對手。

但是，現在還有個意外。

藤娜的一部分力量因為空間穿梭而被封印了。

一直以來，藤娜都很難判定自己現有的力量究竟是什麼樣子的，她正是想借這個機會來做個測試。

路西菲爾，是她最好的選擇。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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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一場戰役（3）

在艾達與路西菲爾的刀光劍影之中，厚重的烏雲終於不堪重負，大雨傾盆而下，嘩啦啦的水聲沖洗著整個世界。

在大雨中，交戰的矮人與精靈漸漸偃旗息鼓，最終達成共識，退後百里。

但是這和艾達與路西菲爾並沒有什麼關係。

早就布置好一切的艾達心無旁騖，眼下只想和路西菲爾好好分個勝負。路西斐爾將副官留在下面以定軍心，同樣沒什麼值得擔心的事情，亦是一心一意地在艾達變幻莫測攻勢下逐一抵擋、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