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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成冷冷的看着李熙宁,道:“闭嘴!”
言毕眼神向城墙下看去,李熙宁也顺着萧玉成的眼神向下望去,却见一大队身着异服的人正经过含光殿前的甬道向大殿进发,正是吐蕃使者一行人,而站在大门前迎接使者的却是……
李熙宁的瞳孔微微收缩,正站在大门前迎接吐蕃使者的那个人是令狐少卿!
萧玉成带着一众大理寺的高手将怡王一众人牢牢围住,看着城墙下面正在迎接吐蕃使者的自家顶头上司,脸色寒冷若冰,道:“圣上有旨意,吐蕃使者觐见,关系西域大局,我朝昔年被突厥所乱,全乃因为萧墙之内不宁之故,我大魏绝不能在重蹈昔年覆辙,所以,若是有任何人意图在此要紧之时生事,无论皇子贵戚,尽皆严惩不贷!”
萧玉成这话是说给现在意图硬闯的怡王李祈听的,李祈显然也听懂了,脸色铁青着一言不发。
萧玉成怡王此态,眼中划过一丝讥讽轻蔑之色,在他看来,当今圣上这两个成年的儿子,无论是景王还是怡王,都实在是太过差劲了,内斗内行,外斗外行,别说什么兄弟阋于墙而外御其辱了,不傻叉到引狼入室就不错了,西域都护的安西军是怎么大败的,十有八九都和这两个傻叉皇子的内斗脱不开干系,不然这次陛下也不会如此震怒。
站在萧玉成、怡王等人身后,也被一众人禁卫包围的沈方良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城墙上这近乎剑拔弩张的气氛,好吧,他注意到了,但只是不在意,甚至于觉得有点儿无聊,他更感兴趣的是城墙下的那个号称天下第一高手的令狐少卿,所以他正向城墙下打量着,只见穿着吐蕃人服饰的使节身后跟着几个喇嘛,那几个喇嘛的服饰倒是让沈方良觉得有几分眼熟,对了,向那个来向他挑战的摩罗刹,只是比那个摩罗刹更加华丽。
再更加仔细的去打量,沈方良不禁微微睁大了眼睛,那吐蕃使者背后跟着的那五个穿着华丽袍子袈裟的喇嘛,长相竟是一模一样的,这是五胞胎?这个年代,五胞胎能存活下来长大?
正在沈方良为这五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喇嘛惊奇,突地,沈方良感觉到一阵异样,这种异样的感觉不是眼睛看到的,不是手指摸到的,只是内功修炼到一定程度心灵上很是奇异的一种感受——他觉得那五个喇嘛身上起了变化,似乎是内劲儿外放,在向外释放威压,而这威压释放的对象,正是此时手握长枪一身飞鱼服站在含光殿大门前不动如山,代表着大魏帝王使节迎接吐蕃使节的大理寺卿令狐少卿。
五个人的内劲儿,凝成个一股绳,威压外发,五个喇嘛的脸上是那种统一的慈悲微笑,如我佛拈花微笑,感化凡人,尔等众生,如何能不入我门墙,大自在修善消万千业障,入我们门来,修念成佛。
煌煌正正,如何能不臣服,如何能不低首?
五位喇嘛一身浩然佛光内劲,罡气外放,一众人等,不论吐蕃人还是魏人,都禁不住这等威势,不自禁的后退,不自禁的想要屈膝。
然而突地,魏人这边儿的压力减了一分,因为一个人上前一步,将所有的威压抗在了自己的肩上。
令狐少卿轻轻上前一步,挡在所有在含光殿门口迎接吐蕃人的大魏朝百官与侍卫之前,《惊涛拍岸》内功暗运,周身真气,浩浩然然,如汪洋大海,平静时碧海无波,怒时狂风巨浪。
海纳百川,无所不容,有容乃大,我即这无所不容的汪洋,任你万千慈悲,任你感天化地,尽化入我,归于无形。
那煌煌佛光,被化为无形,那让人不自禁的臣服跪拜的威严慈悲,消失于无形。
五个喇嘛的脸色没有约定却突然一致的变得阴沉,然后突地几人一起收敛微笑,刚才那如佛祖拈花般的慈悲微笑消失无踪,忽变为怒目圆睁,那被化为无形的佛威顿时爆发为压顶泰山一般的威吓,让惊魂未定的众人不自禁的又退了几步,含光殿前,形成了一处圆形的空地,那只站着六个人,五位吐蕃喇嘛和一个令狐少卿。
这让其他人胆寒退步的威压,并没有让令狐少卿有丝毫的退缩,相反,这个铁石心肠的男人笑了,如岩石一样冰冷锐利的眼神中划过一丝讥讽,那讥讽似乎是再问:佛也会怒吗?
五位喇嘛的脸色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反而更见狠厉,那份赤裸的狠厉仿佛是在说:佛门亦有金刚霹雳之怒。
你是佛你是慈悲你是金刚你是霹雳你是万千。
那我是谁?
我是道,我即道,道即我。
何为我的道?
令狐少卿握紧手中长枪,猛然长枪枪柄杵地,金石碎裂,枪柄入地数寸,罡气以长枪为中心爆裂开来,劈天盖地。
我令狐少卿的道便是,长枪独守,这一派盛世江山。
那五位一模一项的喇嘛吐出一口血,同时倒退几步,再抬头,一脸如鹰狠厉般的看着如磐石般牢牢握枪站在原地的令狐少卿,再也没有半点我佛慈悲,满满的都是滔天的愤怒与恨意。
然而,怒又如何,恨又如何,胜负已分。
此时自然也有上来打圆场的人来缓和气氛,令狐少卿身后一位一派仙风道骨的老者徐徐然走上前来,拱手对吐蕃正使道:“使者远来辛苦了,听闻使者急报,自雪上之上采摘下来作为贡品的百年才开一次的冰莲花不服中原水土,眼见便要凋零,所以要提前觐见我皇,陛下感念吐蕃使者的诚心,才开了特例提前召见使者入宫,眼下还是进殿吧,不要在此耽误时间负了那百年才开一次的冰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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