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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逸风摇头,道:“不会,不会的,那两位就是争得再厉害,也不至于引狼入室,找突厥人,不会的,找突厥人有什么用?没用啊,这等无用功,那两位不会做的。”
“利令智昏!”
蒋世伦毫不客气的戳破了卓逸风的侥幸,道,“当年若非魏哀帝昏了头,大敌当前之际逼死太子,哪里会有昔年惨剧,当今天下无人能敌令狐少卿,那两位若是被逼急了,想要扳倒大理寺也不是不可能出一些昏招。”
“不会的!景王与怡王再怎么相争也是争李家的天下,这么个玩法……不会的,哀帝前车之鉴,近在眼前,景王与怡王再糊涂都不至于再倒覆辙的,不会的。”
卓逸风有些惊慌的连连摇头。
蒋世伦看着卓逸风那副模样,则是冷笑不语。
良久,蒋世伦看着已经平静下来但是脸色依旧有几分僵硬难看的卓逸风,叹了口气,道:“要变天了。”
李易甫微微沉默了下,然后道:“我要回家一趟,我来西湖书院读书,本来我父亲和兄长抱定的想法和锦绣差不多,他们都想过我今年就能考到乡贡名额可以上京参加礼部试,我需要回家一趟禀明父兄,择日再行上京。”
严瑾则道:“若是沈少侠要即日上京,我与张兄自然跟沈少侠一起上路。”
方锦绣则道:“我要回家去看看阿父。”
李易甫道:“这样吧,我与锦绣一起回家,沈少侠你们若是到了京城,可现在关内道靠近长安的地方有一处庄子,我回头叫下人把那地方的帖子给你们,到时我们到那里汇合。”
这个年代不比后世有微信有手机,有时友人之间相遇,若是不把地址说清楚了,很可能就天涯一方断了联系再不相逢了,所以李易甫才要这么细细的交代。
沈方良听到这话,道:“放心,我要找你就一定找得到。”
言毕,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正是沈方良救了地鼠门分坛长老后,地鼠门分舵舵主蒋世伦送给他的那块。
李易甫一看到那块牌子,便苦笑道:“是我杞人忧天了,沈少侠你与地鼠门有交情,那中原大地,你要找个人还真是不算难。”
如此这般,一众人各自说定,约好启程上路,而本应该做为这次应试主角的尹日升,啊,他被胖揍了一顿还趴在地上没爬起来了呢,不过好像大家也无意识的把他给忘了。
青田镇上属州府,地鼠门分舵。
卓逸风一脸怒气的从外匆匆奔进来,拍桌子怒喝道:“你最好给我说清楚!我忙的要死,你竟然叫你分舵的弟子来搅局!”
在桌旁的蒋世伦正在低头品茶,一言不发,与卓逸风那气得涨红的连不通,蒋世伦的面色很冷静。
卓逸风见此状,更是愤怒,自顾自的大吼,道:“平时你们门下弟子小打小闹,勒索个商户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可是这次,这么大的胡商队过境,你们地鼠门竟然敢下黑手劫下来!这何等大事!州府都未必压得下来!这事儿闹到州府那里,回头那个废物知府一定会把事情压到我头上,事情还要我担着,到时怎样!?要我抓你归案吗?”
蒋世伦从袖子留抽出一样东西,扔给卓逸风,道:“别吼了,抓我归案?你自己看看那队胡商里的人都是什么人吧!你要是把这队胡商放归了,等着大理寺那位剥你的皮吧!”
卓逸风听得蒋世伦这话察觉事情有异,结果蒋世伦扔过来的那份压成折子状的带着地鼠门花押的纸张,打开一看,神色大变,道:“这真的假的?”
蒋世伦苦笑,道:“我也希望是假的,但是,哎,我反复核对,还派人去总坛请了门中长者来辨识,不会错,这就是摩尼教徒。”
卓逸风看着这份地鼠门上的东西,目露凶光,道:“这些摩尼教的混账,和我们中原武林斗了这么多年,还是是阴魂不散!他们怎么不死干净!怎么不死干净!”
卓逸风乃是武当弟子,从他上数长他一辈的师叔师伯们几乎没有几个还活着的了,都是在昔年那场突厥乱华的浩劫里惨死的,可以说,中原武林,几乎没有哪个门派和摩尼教没有血仇的。
蒋世伦面色也微微阴沉,道:“这些年朝廷在西北用兵,把控西域,当年突厥西迁后并吞了西域不少小国,圣上在位这些年,扶住这些被突厥灭国的小国复国,有设西域都护,突厥遗族被我们压迫的越来越向西,西北也好河东、关内虽说商贾繁盛,往来胡商不可计数,可是却是外松内紧,突厥想派些细作从北面入中原都不是容易的事情。”
“所以他们从海上过来了,这队胡商是大食商人,谁也没想到其中竟有摩尼教众。”
卓逸风此时也明白过来,借口蒋世伦的话说道,“回鹘信奉拜火教,所说是昔年摩尼教的分支,但是拜火教开宗教主是中原汉人,昔年雁门八部之一的叶将军的后人,与我中原武林还有着几分香火之情,倒是那随着突厥西迁的摩尼教众……”
后面的话卓逸风没说,蒋世伦也明白,那些西迁的摩尼教众,才是真正与中原武林有血海深仇的死敌,蒋世伦叹了口气,道:“这还是不是最烦心的,你回去查查这队胡商的通关文书,我觉得这事儿蹊跷。”
卓逸风知道地鼠门劫了这队大食商人,当时就把这队商人的文书都调出来查看了一遍,立时冷汗淋淋,道:“这……不会吧。”
蒋世伦冷笑,道:“若是这通关文书里有那些前段时日被大理寺那位从江南道撸下来的人,那事情可就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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