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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海静静看着东方不败搭在自己肩头的红袖,极像刚刚那条青蛇的动作,却少了三分妩媚,多了十分的潇洒。法海释然一笑,摇头道:“妖灵也未必都是无德,那只蜘蛛精还在菩提树下修养,我时常与他谈经论道,颇有所得。”
东方不败却陡然眯起了眼睛,凑近他的脖子:“那只蜘蛛……你还没放生?”
法海叹道:“它修为未复,并无自保能力。为了防止它再被心怀叵测之人收走,我让弟子轮流在菩提树下为它护法。”
“你对它倒是上心得很~”
东方不败冷冷哼了一声,抓着他肩头的手指不由渐渐收紧,眸色更深,“你打算就这么把它养在金山寺外头?”
法海不解地看他,正色道:“当然不可,只是初见时,它曾邀我并肩飞行,我承诺于他必守此诺,不可违背。等他能化成人形,我便放他离开。”
“并肩飞行?”
东方不败下意识地重复这四个字,忽然,红袖一甩,放开和尚的肩膀,东方不败的眼角高挑,“和尚,天色不早了,还不快点去挖妖精洞?”
“东方施主……”
法海不解为何这人的情绪如此多变,但重任在身,也容不得他多想,趁着四周无人,立即踏上了云团。一红一白,两人向着小镇周围大片郁郁苍苍的群山飞去。
云层之上,俯瞰苍茫大地,法海的眉头越皱眉深:“不对。”
正迎着艳阳,东方不败转来的侧脸晕着鲜艳的弧度:“怎么不对?”
“临安之外确实有群山,但是山中怎会苍凉至此?”
临安出于气候温润、水土养人的西湖之畔,一向是风和日丽、草木丛生,可云下的群山荒凉如斯,入目间尽是裸石白土,偶尔可见几棵歪歪斜斜的树木,却都显出黑黄枯老之相。
东方不败顺着他的话一一看去,同样心惊——自己也曾去过杭州,何曾见过这样一番光景?
忽然,黄土白石之上浮现了几个缓慢蠕动的小黑点,法海眉心一动,一把拉上东方不败的红袖:“下面有人!”
两人落在一块巨大的怪石之上,俯瞰,就见空旷的山谷中,几十个男子穿着脏乱不堪的破衣,哇哇怪叫着,执着一柄柄锈迹斑斑的斧头,对着一支借道山中的商队奔了过去,一路烟尘私企,宛若一支落荒而逃的贼寇般——事实上,他们确实是贼寇,但将“猥琐”
二字诠释得如此淋漓尽致的贼寇,确实也不多见。
商队显然吓坏了,几个车夫甚至当然跪了下来,求爹爹告奶奶般求各位大侠饶命。车上还有一位老者,貌似腿脚有些不便,左摇右摆着晃悠了两下,直接跌出了车外,摔了个四仰八叉,捂着酸痛的胳膊在地上哎哎直叫唤。
法海看得心焦,正要飞身而去,东方不败忽然一把拉住他,硬是将他按在白石之后,伏在他肩头悄声道:“再看看,我看那群山贼不像是要杀人。”
在这种开阔的山谷之中伏击,最好的方式是弓箭,其次是滚石火油,如一群野狗一般拿着斧头撒疯着冲上去的——东方不败在心中讥讽:要么,他们是不想杀人;要么,这群山贼的脑子比他们的长相更加惨不忍睹。
法海只觉背后一阵温和的清气,心中不知怎么的划过一丝旖旎之感,心中的焦急苦闷不若刚刚,他也能够按捺下性子,静静看着那群山贼的所作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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