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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忐忑不安,忽然熟悉的脚步声从楼道上传来。
不等外面的人开门,阿罗德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猛地冲到门边,就从里面一下子把门给猛地打开。
站在门外的天族战士吃惊之下一脸呆相地看著不知道为什麽出现在自己房间里的魔族,甚至还以为自己跑错了房间:“抱歉,打扰你炼制魔药了,我……啊!”
根本还没来得及反应,手腕被钳子一样拽住,就被一把给扯进房去,大门狠狠地在他身後甩上,墙壁都被震得抖了抖。
“阿罗德?……”
“!!!──”
莫雷斯被整个人揪起,狠狠一下砸到墙壁上,黯淡的茶油灯光下,对上带著显而易见的怒火的眼睛。
“我不是让你在房间里老实待著吗?”
“我有很小心,没有被卫兵发现。”
见他完全没有反省,魔族更是生气,之前囤积在胸口的焦急瞬间转化成熊熊怒火,眼前这个呆头呆脑不知死活的天族战士怎麽看怎麽欠教训,忍不住一拳砸了过去,拳头掠过莫雷斯的耳侧,重重砸在墙壁上,可怜的墙壁又是一震。
“这里可不是你们的天空之城!”
一想到莫雷斯满身是血地被掩埋在无数的黑色羽翅下,阿罗德就觉得心脏的部位一阵阵地收紧,像是有只无形的手在搓圆按扁。
“如果你想被撕成碎片,不用找别人,现在我就可以帮你!”
莫雷斯没有见过这麽生气的阿罗德,魔族贵族无论对待什麽事情好像都非常的淡然,他就像一棵根植大地的树,无论风吹雨打,即使在它的树干上残酷地用刀子刻上痕迹,它依然故我,自在自我地生存。
可是这一回,他却看到了截然不同、勃然大怒的魔族。
本来他也有考虑过风险,不过後来觉得他要做的事情算是非常值得,所以也就没有再多的犹豫,反正就是一小会儿的事,来去的路都记得,当初他连伪装都没有就能在普伦主城待上好几天,就如他所预料的,一来一回完全没有被卫兵看穿伪装。
天族战士抓了抓脑袋,尽管被骂了,但他也知道阿罗德是在担心自己,於是老老实实地道歉:“对不起,我以後会注意。”
莫雷斯的道歉让阿罗德注意到自己的态度,心里也暗暗地吃惊,这样的举动完全违反了平时的习惯,事实上他也不记得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有因为生气而破口大骂了。
他没有说话,因为心中产生的略略困惑而松开了手。
“阿罗德?”
莫雷斯见他很久都不说话,於是试探地叫了他一声,然後被回过神来的锐利眼睛给剐了一下,明明应该没有任何伤害力,可向来无所畏惧的天族战士还是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干什麽去了?”
魔族贵族发誓如果是为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刚才那一记砸偏了的拳头绝对完全准确无误地往这家夥的脑袋上招呼。
“哦!”
莫雷斯连忙往身後掏,一下子拔出来一根用麻布包裹著的长条,送到阿罗德面前。
淡淡的寒冬魔法波动在魔族手中荡开,不需要打开麻布,已经可以知道这里面的东西就是之前在防具铺里看到的寒冬之握。
阿罗德感到吃惊,没想到莫雷斯还是坚持买下了这根权杖。尽管这柄寒冬之握确实非常难得,但莫雷斯所冒的风险和付出的代价却是不足以交换的。
怒火在瞬间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炽热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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