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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文轩“啊？”

了一下，有点失落的样子，好看的眉毛拧在一起。他趴在桌子上看了韩与肖一会儿，就拎上包出去了。

韩与肖看着沈文轩走出门，手指动了动，又低下头做事情。他想沈文轩应该是不会再来了。包厢里有客人喊服务生，他拿了干净的热毛巾就匆匆赶了过去。

结果快九点半的时候。

沈文轩又突然冒了出来，店里还是很忙碌，沈文轩手里拎着几个打包盒子，不由分说把他拉进小包厢。

“我和你们经理说过了，这不算你旷工，算服务客人。”

沈文轩把他摁在包厢里，包厢里很暗，气味却不难闻，只有一点若有若无的熏香，沈文轩的脸隐在昏暗里，只能看见长长的睫毛下，一双乌黑圆润的眼睛。

他的手按在韩与肖身上，手是热的，比起韩与肖的手要小了一圈，温度贴着衬衫传到皮肤上，烫得韩与肖的喉咙滚动了一下。

“我给你带了小笼包。”

沈文轩笑嘻嘻的，站起身把打包盒解开，献宝一样给韩与肖看，“你打工到十点半肯定超饿吧，我就给你把夜宵打包过来了。比外卖好多了，外卖送来都冷了。”

确实像他说的，小笼包还是热的，上面一点碧绿的葱花，一股热气腾腾的香味儿弥漫在包厢里。

夜店里带吃的，不合规矩，沈文轩为此点了一瓶最贵的酒，但是他没和韩与肖说。

他还和小喇叭一样絮絮叨叨，“原来我也老给钟柠打包去，别看他乖，懒得很，轻易不肯动的。你快吃。”

韩与肖眼神复杂地看着他，轻声问，“你对谁都这么好吗？”

他这句问得很轻，沈文轩没听清，凑过来让他再说一遍。

但韩与肖说不出来了。

他盯着沈文轩细皮嫩肉的脸，这张脸完全就是按照他的爱好长的，那天开学，班里挤挤挨挨这么多人，沈文轩旁边还站着一个姿容出色的钟柠——他却还是一眼看见了沈文轩。

穿着简单的白色校服，头发清爽，露出两个虎牙，笑得像个小太阳一样灿烂。

可他只是远远看了一眼。

那时候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这个小太阳会和他靠得这么近，近到好像他一伸手，就能摘入怀中。

“你刚刚就是给我打包夜宵去了吗？”

他低声问。

沈文轩非常理所当然，“对啊。怪我原来没想太多，你打工哪有时间吃宵夜。”

他没觉得自己有多体贴多心细，就觉得是普普通通的一件事情。

谁让他和韩与肖现在是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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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我得去给酒保大哥也拿一盒，人家挺照顾你，你先吃着。”

沈文轩急急忙忙就出去了。

包厢里只有韩与肖一个人，他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宵夜，已经想不起来上次有人这么照顾自己是上面时候了。他小时候外公外婆是惦记他的，但是后来老人走了，爸妈又都不肯要他打扰自己的新家，给的生活费自从十八岁以后就停了。

他其实过得不算太穷困，打工和奖学金够他开支了。但他也慢慢习惯了，回到家里总是冷锅冷灶，吃个便利店的三明治和牛奶就算一顿饭。

韩与肖夹起一个小笼包咬了一口，确实像沈文轩说的，还是烫的，热乎乎的汤汁流进喉咙里，五脏六腑都跟着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