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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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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听到张启霖的话，付盛昱忍不住抖了一下，想开车门，门却是锁着了。

“你急什么，我戳到你软肋了么？”

张启霖微微仰起头，从后视镜里看咬着唇的付盛昱。付盛昱用两只手捂住付朋子的耳朵，睡熟的小孩微微嘤咛一声，调整了一下睡觉的姿势。

“不是么，我记得你以前是最讨厌这种娱乐小报的。”

张启霖看付盛昱不说话，便自顾自地说下去：“你当时还说过，要进就进最大的报社，还要写评论，我可真没想到你现在就甘愿混在这种八卦杂志社！”

付盛昱低着头听张启霖说完，听到最后时抿了抿嘴，又翘了翘嘴角，还是不说话，坐在后座上几乎纹丝不动，连张启霖看得都有些恍惚，这坐着的是人还是雕像。

“嗒”

的一声，张启霖向后挥挥手：“锁开了，下车吧。”

付盛昱打开车门，抱起付朋子就往外跨，下了车用一只手把付朋子搂在怀里，另一只手关上车门，又走到前面敲敲张启霖的车窗。

张启霖摇下窗子，有些好奇地看着付盛昱。

“当年你都走了，现在又管我做什么！”

付盛昱说完，转身慢慢向里走去。

张启霖看着付盛昱渐行渐远的身影，仔细回味了一下他刚才说的话……这人言语里这意思，是在责怪自己吗？

付盛昱回到家安顿好付朋子，就关了手机拔了电话线，连电脑都藏了起来，然后爬上床用被子把自己蒙起来，睡了一个难得的安稳舒畅觉。

等付盛昱醒来的时候看了眼钟，已经将近中午十二点了，他伸了个懒腰，摸摸空空的肚子，看了眼床的另一边——付朋子这小孩昨天一定玩得累坏了，现在还咬着手指呼呼地睡着。

付盛昱捏了捏小孩的肚子，给他把被子掖掖紧，翻身下床洗漱做早饭去。

明天开始就得跑剧组了，付盛昱一边刷牙一边盘算着，今天在家歇一天，做些付朋子喜欢吃的，还要教他背几首唐诗，工作虽然忙，孩子的教育可不能少。

烧开水，把调好味道的蛋液放进锅炖上，旁边的灶火上咕嘟咕嘟地蒸着糯米鸡烧卖，付盛昱拍拍手，回到自己那间屋子里去叫付朋子起床。小孩一开始还和他耍赖，把整个人都窝在被子里面不出来，付盛昱只好把小孩连着被子一起抱起来，往空中抛了几下，付朋子在一团黑漆漆中发现自己突然腾空了，一下子就被吓醒了，啊啊大叫着求饶，乖乖地起床穿衣服。

马马虎虎刷个牙抹个脸，付朋子坐在小饭桌前看爸爸把吃的端到面前，眼前一亮，高兴地叫起来：“哇糯米鸡烧卖和炖蛋！”

伸手就要想拿烧卖吃，被付盛昱一把抓住小胖手，拿毛巾仔细地擦了擦，连指缝里头都不放过，等每个指头都被擦干净了，往小爪子里塞了一双筷子才放开。

“别急吼吼的，拿筷子夹了吃，又没人和你抢。”

付盛昱坐在旁边，看宝贝儿子吃早饭，“待会儿再喝一包牛奶。”

付朋子撅撅嘴，还是听话的拿筷子夹起一个烧卖，啃了两口后又往嘴里塞了一口炖蛋，转头看着付盛昱问：“爸爸，张叔叔什么时候再跟我们去玩啊？”

付盛昱抽抽嘴角，“你张叔叔可忙了，以后也很少有机会和我们见面的。”

“啊……”

付朋子有些失望的垂下脑袋：“以后很少见面呀，可是……我已经想他了。”

付盛昱掐掐小孩的手说：“你不是前几天还很讨厌张叔叔吗？怎么玩了一天就黏上他了。”

“张叔叔是好人！”

付朋子吃了两口早饭接着说：“昨天张叔叔看到爸爸你吐了，可担心了呢！还偷偷和朋朋说，以后不能再让爸爸坐过山车了。”

说罢，他跳下椅子从自己的小书包里翻出一张小小的纸片，想付盛昱挥了挥，“张叔叔说了，如果以后要去游乐园玩就告诉他，他带朋朋去。”

付盛昱看付朋子得意洋洋的样子，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劈手夺过那张名片揉成一团扔到垃圾桶里，拉长了脸对付朋子说：“还不快去吃饭，别整天想着玩儿的，今天下午把李白的《将进酒》背出来。”

付朋子原本还兴高采烈地和付盛昱说话，不知道怎么的就看到爸爸的脸色变了，收起了笑严肃极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乖乖地爬回椅子上把早饭吃了，帮爸爸收拾完桌子，抱着一本《唐诗三百首》窝到角落里去看去了。

付盛昱有些尴尬，气自己刚才对付朋子的态度，看小孩一脸怯怯地坐在角落里，也不抬头看自己，想了半天去厨房里热了一杯牛奶，端到小孩旁边，见付朋子还是闷着头不睬他，轻轻地唤了一声：“喝牛奶了。”

付朋子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下牛奶，嘟起嘴又低下头去。付盛昱看这小孩儿气性还挺大的，只好蹲下来把付朋子手里的书抽掉，慢慢地和他说：“朋朋，爸爸刚才有点急，说话冲了，对不起。”

付朋子抬起头，一双圆滚滚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还是不说话。

“朋朋，”

付盛昱给小孩理了理头发，用大拇指拭去嘴角的一抹油渍，很认真地和他说：“张叔叔以前和爸爸曾经发生过一些事情，在有朋朋以前发生的，爸爸不是很喜欢那些事情，所以现在也不希望和张叔叔见太多的面，更不希望你和张叔叔见很多面，你懂爸爸的意思吗？”

爸爸的表情好像更严肃了。看起来很难过的样子……付朋子看着付盛昱的眼睛，一边在心里想着，重重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