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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的風很涼,刮在綻開的皮肉上帶來一陣尖銳的疼,褚瑟不禁閉了閉眼,默聲忍痛。
天很黑,趙臨鳶看不清他身上的傷痕,但可以聞到被風送來的血腥味。
「很疼嗎?」趙臨鳶握了握褚瑟的手。
「不疼。」褚瑟緩緩睜開眼,笑著說:「我沒事,別擔心。」
趙臨鳶才不相信他,「把衣服扒開。」
褚瑟一愣,「啊?」
「啊什麼啊。」趙臨鳶重複了一句:「把衣服扒開。」
第24章24.山有月:太子可真是好算計啊。
趙臨鳶從懷中掏出一方絹帕,沾了些隨身帶著的草藥,一邊解釋道:「戰場上生死難料,帶著這些,關鍵時候就算不一定能保命,可說不定能止疼呢。」
她說完便笑了,可再抬眼時,竟瞧見褚瑟的衣襟完整如初。
她再說一次:「把衣服扒了,我幫你敷藥。」
「鳶兒,我……」
看見褚瑟猶豫,趙臨鳶不禁皺了皺眉,「三殿下,你答應過我,若是受了傷,便不可以在我面前假裝不疼的。」
「可、可我當真不疼了。」
「你不扒是吧,那我扒咯?」
「……」
看見趙臨鳶當真有親自動手的意思,褚瑟立刻後退了兩步,可最終還是擰不過人家,只好自行解開了衣裳,露出了左胸上那血肉模糊的肌膚。
「你……」趙臨鳶看著那傷,幾乎想要哭出聲來,但她還是忍了下去,「算了,你自找的,敷藥吧。」
褚瑟說不清那一刻刮在趙臨鳶面上的是怎樣的表情,但似乎她比他還痛,她這樣的反應,竟讓褚瑟心中生出了暖意。
趙臨鳶將沾著草藥的帕子輕輕敷在了褚瑟的傷口上,因為靠得太近,褚瑟幾乎能感受到她的呼吸拂過自己的胸膛,涼涼的,讓他心顫。
「公主……」
「我說過了,叫我鳶兒。」
「好,鳶兒。」
「嗯。」
「你當真會嫁給我嗎?」
「把衣服穿好。」
趙臨鳶為褚瑟敷好了藥,便示意他穿上衣服,可瞧見他怔怔然望著自己,她有些錯愕,又問:「哦,你剛才說什麼?」
「……」
褚瑟自行穿好了衣,便再也問不出將才那個問題了,最後只說了一句:「沒什麼。」
其實趙臨鳶聽到了。
所以,在褚瑟就要嘆笑自己沒膽量的時候,她忽然答他道:「我會的。」
「啊,什麼?」這一次,褚瑟是當真沒聽清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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