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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父17（第2页）

她垂下眼，随着你越咬越深，牙齿突然碰到了什么无比坚硬的东西，像是莎莉的骨头，但她仍旧没有抽回手，“其实，我每晚都会听着这样的尖叫入睡……我受够了。”

说着，她拔出匕，用力地割下了自己的手掌，温热的血溅满你的脸。

你咬着断掌震惊地看着莎莉，那双和你一模一样的蓝色的瞳孔中闪烁着晶莹的光，她的声音愈轻了，像是风在呜咽。

“抱歉，多萝西。”

“为什么？莎莉？！”

你不解又焦急地捧起她的手掌，企图将她的手接回去，无济于事，莎莉什么都没解释，她割下一片衣角，将伤口包扎起来。

“不用试了。断掉的东西接不回去，死去的人，也活不过来。”

“这是‘苦肉计’么？”

莎莉苍白地笑着，说道：“你就当作是吧。我只是希望你以后想起我时，不会只有被背叛的痛恨。”

莎莉捡起国王的王冠，回头看了一眼尸横遍野的森林，残余的几十个士兵仍在疯狂逃命，莎莉轻吹一阵口哨，狂躁的冰翼龙们立刻安静了下来。

“都回去吧，以后，不会再有人类出现在这里。”

一切都结束了。

冬季的最后一场雪在这时降落，浮云一般的云朵飘落下来，掩盖住一地狼藉，你似乎知道接下来会生什么，跟着莎莉走到了森林的出口，天边的金光炸开，她即将迎面走向属于她的璀璨的明日中。

银龙远远地跟在你们身后，湿润的眼睛看着你们。

莎莉回过头，问了你同样的问题：“多萝西，你要……和我一起离开吗？”

——

不远处，一棵歪斜的大树后，一个高大的男人背靠树干坐着，他一如既往地沉闷，木讷的脸上似乎没有任何情绪，只是重复机械地拔出伤口的碎石，疼痛没有让他麻木，反而使他的听力更加明锐。

“多萝西，你要和我一起离开吗？”

“离开这里？那我们要去哪里呢？”

“去我的王国里，我向你保证，以后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

奥塔突然感到一阵耳鸣，一瞬间什么都听不到了，阴影掩去他瞳中的太阳，此刻有一场雪只为他一个人落下。

或许他该离开了，去下一片更广阔也更寂寞的土地。

刚刚踏出半步，身后突然扑来一个人，牢牢地抱住了他。

“奥塔！你没事了吗？让我看看！”

你将奥塔转了个身，他的眼神有些低落，但他仍旧一言不。或许，你只是来找他道别的呢？

你捧着奥塔的脸，心疼地看着他身上的伤口，几乎是被人拆开又重组了一遍，浑身没有一块地方是完整的了。

“对不起，奥塔。”

你勾住奥塔的脖子，在他难以置信的目光中，用力吻住了他。

“以后再也不会和你分开了，奥塔，我爱你。”

奥塔什么都没说，只是用力搂住了你。眨眼间，一对巨龙腾空，并肩翱翔于天空之上。

呼啸的风声中，你的回答仍在脑中回荡。

“抱歉莎莉，我不能和你走。”

“我喜欢野蛮的撕咬和放肆的奔跑，我无法适应人类的法则，就像你，无法和野兽共存，因为你的梦想不在这里。”

莎莉担忧地握住你的手，她问：“你难道就不怕他……”

“我不怕，莎莉，不用任何人，我会保护好我自己。”

你为她戴上染血的王冠，像小时候那样亲吻她的额头：“请允许我在这里和你道别，因为故事里的公主、骑士还有恶龙，她们都会过上幸福的生活。”

至于奥塔，他会是永远支持和爱护着你，你最挚爱的，龙父。

——《龙父》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