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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只要有你就足够（第2页）

皇帝呵呵一笑，自以为十分风流儒雅：“今日只是寻常家宴，本想着至亲骨肉聚在一起好好说说话，谁料清儿又有事，涵儿和浔儿远在他乡……朕与皇后两人对酌实在无味，小烟，你便不要拘谨，一起来坐吧。”

夜寒烟见他说话时总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这边，早吓得连连后退，几乎要跌到石阶外面去了。

皇后脸上露出一个极为勉强的笑容，迟疑着伸出手将夜寒烟拉到了自己身旁，强她坐下：“皇上赐你坐，你便过来坐下，怕什么？”

夜寒烟万般无奈，只得侧着身子坐了下来，皇帝立刻殷勤地吩咐小宫女斟酒，口中不住夸赞夜寒烟温柔懂事、知书达理、忠心侍主等等诸般好处。夜寒烟从不知道自己可以与这些优点沾上边，见皇帝夸得煞有介事，她几乎要当场将刚喝下去的几杯酒吐出来了。

皇后如今要学做胸怀宽广的贤后，非但要对皇帝的心思揣摩得透彻，更要鼎力扶持。见皇帝几杯酒下肚已是微醺，她慌忙自称酒力不胜，扶着额角便要起身离席。

夜寒烟如逢大赦，慌忙站起身来扶她，谁料皇后轻轻将她手掌拂落，照旧按在椅子上，笑吟吟地道：“皇上独坐无聊，你是本宫最为信任之人，便留在这里替本宫稍稍尽心，替皇上添酒布菜吧！”

不等夜寒烟回神，皇后便已在几个小宫女的搀扶下飞快地走下了亭台，哪有半点不胜酒力的样子？

夜寒烟怔怔地看着皇后一行人离去的背影，牙齿不知不觉地已在下唇上咬出了一道深深的印痕。

皇帝呵呵地笑着，亲自给夜寒烟添上酒，又殷勤布菜，口中不住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小宫女们知趣，见状忙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众人一散，皇帝更加无所顾忌起来，笑吟吟地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腆着脸往夜寒烟唇边送去。

夜寒烟下意识地伸手推开，那酒杯“当啷”

一声落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呵呵……不喜欢喝花雕？咱们换女儿红如何？你不喜便可直言，不需要拿杯子出气啊！”

皇帝轻摇折扇，自以为俊逸无双地笑道。

夜寒烟忍无可忍地再次站了起来，连一个冷笑的表情都懒得做，直截了当地道：“我嫌你用过的杯子脏，别推到酒的身上。”

本以为话说到这个份上，皇帝便是不发雷霆之怒，至少也要有几分着恼，谁知那老贼呵呵一笑，竟是毫不在意：“好好好，年轻的小姑娘家，爱干净也是寻常，朕倒是没那么多的讲究。不如将你杯里的酒，献给朕喝了吧？”

说着便要伸手去取夜寒烟面前的酒杯，夜寒烟只觉心头烦恶，想也不想便伸手一推，面前的酒杯茶盏，连同几支玉筷牙筹，一齐乒乒乓乓地落到了地上去。

皇帝脸上微微变色，很快却又变了回去，作出雍容大度的神情：“真不知你小小年纪，怎会有这样大的脾气。幸亏朕早知道你的性子，若是旁人见到了，岂不吓一大跳？皇后为人端严，是以她身旁人人拘谨本分，不意竟有你这样与众不同的丫头出来，也真称得上是异数！”

夜寒烟冷冷地回道：“我的性子本来就是这样的，十七八年从未改过！你看着生气，自有温柔本分的人来陪你，何苦揪着我一个人不放？”

皇帝闻言忽然抚掌大笑起来：“哈哈，你这是在吃醋吗？傻丫头，旁的女孩子多么温柔本分，朕都不会在意，只要有了你，朕还要那些庸脂俗粉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