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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第1页）

[小檀，你对他说了什么？]顾河橪牵起我的手，小心翼翼地擦去我手上的血渍，像是对待着什么稀世古董。

我伸手勾住顾河橪的脖子，踮起脚尖，暧昧地贴近他的唇角：[我告诉他，我是真正的江轻檀，死在舞台上的是苏小满，那天和他接吻的，是我。]

顾河橪被我撩拨地动了几分情欲：[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小檀。]

他刚想含住我唇，却被我灵活躲过。

指尖触及到冰凉的金属制品，我的气息喷洒在顾河橪的耳畔：[你不想知道，我还说了什么吗？]

[嗯？]

我挣脱出他的怀抱，一刀捅进他的心口，笑得肆意而狂妄：[我还告诉他，江轻檀有了属于苏小满的……]

[全部记忆。]

啪嗒——

重物落地发出沉闷的声响，我探出身子，看着顾河橪坠地的尸体，随手将刀丢在地上。

月华满地。

我想，童话故事里果然全部都是骗人的。

能救公主的从来没有王子，身陷囹圄，唯有自救。

我踮起脚尖，跳起了我从未跳过的那支名为“双镜”

的芭蕾舞。

镜映两面，恍惚间，我好像看到了张小蛮。

那个热爱舞蹈，野蛮生长的，拥有自己姓名的张小蛮，她的舞姿与我重合，她的灵魂融入我的体内，自此之后，江轻檀成了张小蛮，而张小蛮，亦是江轻檀。

[正文完]

[张小蛮（苏小满）番外]

我叫张小蛮，住在李水县红梅村。

我自小就体会到人间疾苦，酗酒家暴的爸，重男轻女的妈，烂泥扶不上墙的弟，还有……破碎而又坚强的我。

接触到芭蕾舞是在我七岁的时候。因为庆祝弟弟的降生，家里购置了第一台电视机。

我透过划痕遍布的屏幕，看到了优雅如白天鹅一般的芭蕾舞演员。

好美。

从此之后，我就励志想要成为一名舞蹈家，虽然我自知这个梦想犹如天方夜谭，但白日做梦也并非不是一桩美事。

我觉得离我梦想最近的一次，是在高中选拔舞蹈生的时候，当舞蹈老师用满怀赞许的目光看着我时，我忽然觉得我好厉害。

可以晚上多哄哄我弟那个祖宗样式的厉害。

可是我的家庭终究是个我一辈子都跨不过去的山，那个晚上，虫鸣犬吠，我妈那个杀千刀地打断了我的骨头。

嘶，真疼。

我本以为一切都已成定局，却没有想到幸运之神也就眷顾我的一天。

被打断骨头的一个月后，我妈难得给我买了一身新衣服，还给我搽了不知道哪里来的口红。

然后将我领到一个衣冠楚楚的俊美男人面前，她谄媚道：[谢先生，我保证我家丫头水灵。]

末了，她压低嗓音：[我保证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后来，据说那个被唤顾先生的男人选择资助我，我也知道了最近村子里有很多女生都有了自己的资助人。

大家都可以继续念书了，真好！

顾先生对我很好，他请了医生给我治疗骨头，愿意资助我继续跳舞，我暗自下定决心，将来一定不辜负他的希望。

我觉得那时，我是有一点对顾先生心动的。

在得知顾先生愿意带我出席晚会的时候，我承认我的内心是有几分雀跃的。

但很快，我便嗅到几分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