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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昼可不会天真的以为老八等人是来给他道喜的。
但人来都来了,弘昼也没道理不去招待,连忙迎了出去,果然见着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的老九,面色着急的老十,还有个永远云淡风轻的老八。
弘昼扬起一张笑脸道:“八叔,九叔,十叔,你们怎么来了?”
老九依旧是阴阳怪气的,冷声道:“怎么,你设宴,我们就不能来吗?”
“还是说皇阿玛赏给你的宅子金贵,我们不能来?”
老八朝老九扫了一眼,一副“你怎么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的意思,可老九一路走来,看见皇上赏给弘昼的院子是又大又好又豪华,怨气都能撞铃了,可顾不上老八的眼神,甚至还气鼓鼓道:“八哥,你冲我使眼色是什么意思?”
“难道我哪个字,哪句话说错了?难不成皇阿玛赏弘昼的院子金贵,我们这些当叔叔的都不能来恭喜他?”
他这话说的,连圆滑如老八都接不下去。
弘昼却是面色不改,正色发问道:“九叔,您吃醋啦?”
老九一愣,矢口否认:“我没有。”
弘昼扬声道:“您别撒谎,我看得出来,您就是吃醋了。”
说着,他也不管老九如何说,看向老八和老十道:“八叔,十叔,你们说九叔是不是吃醋了?”
老八含笑不语,并没接话。
实诚的老十连连点头。
但他很快察觉到老九那不悦的目光,头也不敢点了。
弘昼这才道:“九叔,我怎么会不欢迎你们来?”
“京城上下谁不知道您财大气粗,您今日过来,肯定会给我带好东西的,我巴不得您过来!”
这话一出,老八等人才记起将礼物给他。
老九不知道被弘昼坑过多少次,若非有老八叮嘱,他才不会带礼物过来,如今这礼物更是送的心不甘情不愿:“你放心,没谁少得了你的礼物!”
他们三人送的都是不算贵重,却也不便宜的东西,中规中矩而已。
弘昼作为东道主,自然得带着老八三人在院子里转了转。
这一路上走下来,老九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越来越难看,更是时不时呛上几句。
弘昼压根不搭理他,只与老八和老十说话。
就算弘昼知道老八与四爷站在对立面,但他对这个人却讨厌不起来。
原因很简单,不管何时何地与这人在一起,他都觉得很舒服。
一路下来,老八甚至还有闲情逸致与弘昼一起点评下哪里的花木换一换,何处的院子地面用鹅卵石而非青石板……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弘昼是自愧不如。
他忍不住想,若自己是老八,只怕这时候都着急跳脚起来。
当然,他更知道老九,老十,甚至于老十四的所作所为都得老八授意,这人心机深沉,很是不简单,若非如此,也不会落入谷底,仍有一大批追随者……
正当弘昼愣神时,他又听到老八道:“……说起来皇阿玛对你可真好啊,就连弘皙,甚至故去的二哥在皇阿玛跟前都没有过你这等待遇。”
“我更记得我们小时候都是害怕阿玛的,四哥也是如此,明明在皇阿玛过来之前,我们文章背的很熟练,可一看到皇阿玛过来,却是齐齐卡壳。”
说到这里,他笑了笑:“后来也是一起挨训挨罚。”
“我有的时候就忍不住想,若我不是皇阿玛的儿子,而是和你一样,是他的孙子就好了。”
他说话一贯是颇有技巧的,好似永远是真诚的,可真诚中又带有自己的目的。
若换成寻常人听闻这话,早就觉得老八可怜,毕竟他身为儿子,一个才情卓越,极为出众的儿子,却不得皇上喜欢,的确是可怜可悲。
这人一旦动了恻隐之心,就离掏心掏肺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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