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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2页）

傅闻专注地凝神看他，好像要一直看到他灵魂里去，“但我不在，不是也有别人陪你吗？比如那个送你回来的人，他长得不错，你把我给你的笔送给他，广告也交给他，他帮你这么多，他难道不好吗？”

“你跟他怎么一样，”

沈良庭轻轻摇头，“你跟他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傅闻问。

他低头贴着沈良庭的耳朵说，“如果不一样，你为什么要告诉黎梦圆我喜欢什么。你把我像你不要的东西一样让出去？”

沈良庭僵了僵，他突然被傅闻拉过去抱住，手中的茶杯打翻在沙上，沈良庭伸手握住傅闻的手臂，垂下睫毛，“她说想送你东西，我想买都买了，还是挑你喜欢的比较好，不要浪费。更何况，她也不错，也许你会心软。”

“什么鬼道理，谁让你在这时候吝啬的？”

傅闻瞬间嗤笑一声，“你凭什么觉得你就这么了解我。”

沈良庭转过头，四目相对。

黯淡灯光下，沈良庭看过来的黑色瞳仁清澈又光亮，“是的，我不了解你，我只是记性好一点罢了，如果你忘记了，我可以帮你记得。”

傅闻沉默下来，昏黄光影里，沈良庭斯文削瘦的面孔这样沉静固执，被割出的伤口明明已经血肉模糊了，他却还不依不饶地紧握着尖利刀锋。

慢慢勒紧手臂，傅闻闻到沈良庭身上的味道，熟悉的温暖的人体气息，渗出的汗液有一点熏人欲醉的酒香。

傅闻闭上眼，眼前好像浮现出沈文鸿高大的影子，又好像能看到许多年前高楼地上那摊血，但一切模糊了，像雪一样融化，又变成沈良庭站在他面前。他的意识仿佛被撕裂了。

他把脸埋进沈良庭的头，“我真是对你下不了手，我甚至都……舍不得碰你。”

这样说着，傅闻顺从本能地去亲吻沈良庭的脸颊，果然像冰一样的凉，像瓷一样光滑，像丝绸一样柔软。

沈良庭眼睁睁看着傅闻的五官放大，随后脸颊上落了温暖的嘴唇。他无措而惊讶地睁大眼，几缕丝扫过他脸上，傅闻刚洗过澡，身上是干净清凉的薄荷香味，滋味香甜的，像含了一块薄荷糖。

沈良庭想要去品尝，尝到滋味的瞬间又猛然清醒了，这才反应过来往后推，被傅闻扣住腰不让他动。

“不要躲，”

傅闻吻住他的嘴唇，“你明明一直喜欢我，为什么不敢承认？”

沈良庭怔了怔，大脑一片空白，让傅闻的吻很轻易地深入进去。

傅闻压迫着他，手掌扯出他拴着的衬衣下摆，贴上雪白纤细的后腰。“你一直爱我对不对？沈良庭，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爱我？我有没有误会你？”

沈良庭揪住傅闻的衣服，皱起眉，痛苦地呜咽了一声。

不是蜻蜓点水，和记忆里的吻一样，傅闻向来强势，用上了牙齿和舌头，炙热得像一团火。

最让沈良庭不安的是，接吻时，傅闻那双形状漂亮的瑞凤眼始终没有闭上，步步紧逼，瞳孔里倒影着他狼狈傻气的样子。傅闻用唇舌很耐心地撬开他齿关，轻轻地舔和咬，厮磨吮吸，寸寸攻陷，沈良庭能清晰从那双眼睛里看到自己是如何放弃抵抗，如何回应，又如何沉沦。

记忆中的触觉与温度席卷如风暴，沈良庭蹙眉呜咽着，仰着头回吻，因这熟悉的知觉而战栗。揉皱身上人的衬衣，上好的真丝在掌中凌乱一团。吻的比那时要温柔，又要苦涩一点，混杂了汗与血，是一种态度鲜明的进攻和试探。

他闭上眼，感觉自己被剖开了，赤、裸而血淋淋。

一种从灵魂深处生出的绝望的羞愤裹挟了他。

“没有，”

他猛地挣扎起来，眼眶肿胀得涩然，“我没有这种意思。”